“西涼王在何處?”
佳人並未理會他的情緒,而是接下來繼續問。
鶴連昭站起來,推開書房的門,一路朝著玄德殿走。佳人跟在身後,身邊連個宮女都沒有,他們隻是兩個人一起走,匆匆而行,連路上宮女太監詫異的目光都沒有理會。
停下來,鶴連昭打開玄德殿的門,其實,這是佳人第一次來。從前雖然住在宣政殿,可是她從未真正到過他上朝,批閱軍機奏折的地方。這裏,比她想象的要簡樸的多,與他寢宮那番奢華的風景大不相同。
中間便是巨大的沙盤,鶴連昭走到沙盤邊上,將一枚白色的棋子放在某個山峰處。
“北行山。”
北行山,通往北國國都必經的一條大道,西涼王堵在這裏,顯然就是要切斷供糧大軍。
“我已經先後派出兩萬兵馬護送糧草,可是此處地勢險要,山高林密,西涼王借地勢之利,將我梁萬大軍悉數吞下,北行山駐軍也曾主動迎敵,卻幾乎沒有任何作用,運送出去的糧草也不過夠兩三日。”
鶴連昭哀歎一聲,如今難道要他父皇食草果腹來迎戰嗎?他簡直就是個廢物,居然監國監到這種程度。
佳人並未理會他的哀歎。皇後及張婕妤勢力時時蠢蠢欲動,威脅皇權,鶴連昭已經做得夠多,秘密處死張婕妤,逼皇後招供後將她和張婕妤之子囚禁地牢,同時下手鏟除他們勢力的黨羽,雖然處處捉襟見肘,但也算得上雷厲風行。還要操心前線之事,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做到這些已經不易。
“昭兒,你願意放我走嗎?”
隻有這一個法子,明得不行就得來暗的,這樣大批量的運送糧草,根本就是白白給西涼王送東西!
“皇後,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鶴連昭一拳砸在桌麵,雙眼通紅。
“昭兒,我要去找你父皇。”
她輕輕搖搖頭,淡淡得吐出這幾個字。昭兒顯然沒有料到,身子立刻鬆垮下來,但立刻擺了擺手。
“不行,我答應父皇,保護你的安全,你一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莫說前途危險,便是找到父皇又有什麼用?”
原來她也隻能如此,他本以為,她能出什麼奇特的主意。一直以來,她行事得風格總能出人意料。
“至少我能陪著他。”
鶴連睿將令牌交給她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說出去。縱然昭兒再是個好兒子,卻畢竟坐在太子之位上,如果知道父皇將一支禁軍交在她手裏,會發生怎樣的事誰也無法預料。所以,她隻能堅定得要求離開。
“母後,現在,不是你陪就能有用的!”
鶴連昭覺得佳人簡直是瘋了,她一介女子,跑到前線難道能夠幫助父皇脫離困境嗎?或者,她根本就想逃跑而已!
“昭兒,南朝北朝一戰絕非一日便可告終,兩方都是拚死戰鬥,難道你希望你父皇和北國的士兵餓著打仗嗎?將糧草給我,我保證送出去即可。”
話已至此,她能說的不過這些。可鶴連昭卻眼睛一眯看過來,他不相信,他隻覺得她要帶著糧草去找她的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