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圍獵又進行了一日,出乎意料的文臣那群人居然贏了。除了第一日狩獵因為混亂之中聽說有刺客闖入獵場而暫停,後來的兩日他們表現的異常卓越,單是那行軍似的陣仗就頗為引人注目,自然收獲也豐厚。
鶴連睿賞賜了一番,佳人笑眯眯得站在一旁看著,自始自終也沒注意到其實更多人是看著她的,因為她與別的宮女太不同了,沒有卑躬屈膝,伴在鶴連睿身側,地位是不近不遠,目光慈祥疏離,那股子母儀天下的架勢,好像就是與生俱來渾然天成。
眾人愈發奇怪,這女人哪裏來的,難不成是狐狸精變來的?聯想起那日獵場刺客的事情,又百轉千回杜撰出許多故事。
回去的路上,鶴連睿卻不似來時那樣高興了,馬車裏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多數沉思著,目光幾乎沒有聚焦過。
“庭之?”她已經喚她第三次了,他卻渾然不覺,深眸裏尋不出絲毫痕跡,聽到她這放大聲音得呼喚,抬起頭來看她,目光裏終於飄過一絲失落,佳人心微微顫著,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庭之,你別擔心。”
她總是這樣說,鶴連睿蹙著眉端探究著她,有時候真是不懂,她哪裏來的自信,會不斷對他說,別擔心這樣擔負著責任的話。
“佳人,朕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他思慮片刻,她眸裏全然是不解的,鶴連睿頓時有些頭疼。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啊,聰明起來那麼令人驚訝,笨起來,也實在笨的夠可以。
“庭之,我挺好的。”她想了想,似乎隻有這一個答案。
“有些事,你不必考慮那麼多,朕自會安排。”比如,他擔心得這些事情,說到底與她沒有關係,她隻是個女人,做女人該做的,少操心,多開心,就可以。“昭兒也令朕很放心。”話說到這份兒上,她還不理解,就真傻了。佳人點了點頭,她說別擔心,是因為鶴連昭,他說放心,也是因為鶴連昭。
這個太子,是當初佳人選出來的,她相信,鶴連昭其實是個比鶴連睿更優秀的男人,她害怕,其實是替景瀾,因為,鶴連昭早晚會強大到無人能夠抵禦的地步。
“哎,庭之,我好像什麼都沒拿到啊!”這次圍獵的大臣宮女太監,都有賞賜,她到現在卻還是兩手空空。
鶴連睿不經意得抬了抬眉毛,起身坐在她身側,拉住她兩隻小手,騰出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輕輕抬了抬,準確無誤得吻住她嘟起來的那雙櫻唇。到這時候,佳人才砰得把眼睛睜大,這這,這就吻了?
“這個,就算是賞賜吧!”下車前,鶴連睿扔了這句話。
佳人覺得,他這是蓄謀已久的,比如剛開始那個動作,很明顯得是拖延時間,因為他算計著他們到了城外就要進程了,這時候他們必須分開,他要改為騎馬,好及時迎接那些等待已久虎視眈眈的嬪妃。他就不需要給她解釋,更不需要再給她賞賜,實在是,計算得很精明啊!
坐在馬車裏,佳人憤憤不平得想著,車已經停下。
“徐姑娘!”鐵甲士喚了一聲,佳人掀開簾子,已經在宣政殿。她沒有走宮門,而是直接從北宮側門進來的,這樣,沒人會發覺她這個特殊宮女的去向,也沒人會注意到曾經的皇後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