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台康倚著桌子,搖頭笑了笑。他怎麼這樣理解鶴連睿,就好像,舊相識一樣,原來愛上同樣的女人,居然有這樣的力量,從前,他多恨鶴連睿啊,如今卻,有那麼一點佩服,有那麼一點理解他了。
春兒在旁邊睨著眼睛看了看從童府到現在表現就十分不正常的皇上,在心底表示了無數次的無奈,他真的真的不懂啊不懂!
出去了半天,桌上的奏折就堆了老高。摩台康揉揉太陽穴,伏案批閱,雖說如今南朝也算是國富力強,可真要比起發展正盛的北朝,似乎還差了一截子,因為南朝是底子厚,發展起來障礙諸多,不如北朝,鶴連睿幫他兒子把該清理的障礙都清理得幹幹淨淨,現在其實鶴連昭隻要一心鏟除北朝貴族,就可以揮師北上,先占領北方的部落民族。至於南朝,摩台康眼裏劃過一抹冷笑,他可沒準備給鶴連昭多少機會。
兵部申請增加開支,戶部認為國庫空虛,禮部說要給他選秀,工部倒是安安靜靜,因為刑部剛剛提交了幾個工部貪官的審理報告,他們估計也知道這會兒說話是找死。
“春兒,宣吳琦。”
看了約莫三個時辰,摩台康把最後一本奏折扔在左側,令春兒宣吳琦。
春兒看了看天色,心想皇上,您看看天色吧,這都快第二天早晨了,大半夜的,吳琦那老家夥受不了吧?斟酌之後,隻好陪著笑臉兒湊到摩台康麵前“皇上,還是先翻牌吧,這都快醜時了。”
摩台康一愣,抬起頭,才發覺天色已經極晚了。春兒按例捧上托盤,摩台康看了看那隻盤子上麵十幾個名字,心煩意亂得撥弄開幾個,後來,幹脆全劃拉開了。這舉動,看得春兒是心驚膽戰,難道皇上你要全部臨幸啊!
當然,事實不是這樣的,皇上心煩意亂,哪兒也不想去,哪個也不想臨幸。
“皇上,衾妃娘娘今兒不舒服,早上就托人過來說,想請皇上去安撫安撫。”春兒瞪著幾個名字,笑道。卻忽然覺得頭頂有點冷,毛發都縮起來,立刻明白是觸怒龍顏了,慌忙跪下來。
摩台康壓低眼睛看了他一眼“春兒,朕對你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進耳朵了?”
春兒頓時身如抖篩,忙將托盤放在一邊磕頭跪拜“回,回皇上,奴才,奴才記得。奴才的主子,主子是,是皇後娘娘!”此時的摩台康,早就不是三年前,春兒懂得害怕,更知道摩台康狠起來,有多可怕。
摩台康沒理他,好整以暇,將胳膊支在桌邊,斜靠著等答案。
春兒抬眼瞟了一眼,又拜下去“這,這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奴才,不敢隱瞞皇上。”他隻是個奴才啊,太後,皇上,哪個他都惹不起!
“行了!”摩台康煩躁得揮了揮手“傳旨,衾妃心機深重,行為不檢,打入冷宮,永不複立。”說完呼啦一聲掀開寢宮的簾子,進屋睡覺。
春兒癱坐在地上,冷汗早就濕透了衣衫。皇上,皇上這裏連太後,都要。他不敢想,被小太監們扶著勉強站起來,去後宮宣旨。明天早晨,太後知道這件事後,又是一番震動啊!皇上,實在太衝動了,他應該知道,現在的南朝就是鶴連睿當年的北朝,外戚手裏握著的,可是比北朝貴族還多的兵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