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偌寒歪頭瞅了眼言語支吾的夏怡染,她神色有些緊張的盯著他,說話就好像舌頭打了結一樣,安偌寒輕輕彎了彎唇角,露出不算是笑意的一抹笑,算是給了夏怡染一個心理安慰。
“在你心裏麵,我就是這樣的?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小瞧人。”
說完,安偌寒轉身,將夏怡染獨自留在這邊的購物車裏,一個人向前麵賣其它食材的地方走去,看著安偌寒走開,夏怡染有些著急了。
“誒?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啊!”
“在那等著,馬上就回來接你。”
安偌寒頭也不回的把話扔給夏怡染,身影一轉,就消失在這排貨架之間,夏怡染神色糾結的瞅了瞅前後左右,沒有安偌寒推著她,豈不是就在這裏亮相她有多幼稚,還坐在車裏。
“去自己拿東西?你懂嗎?懂得的話剛才就不要問我嗎,這個人真是……脾氣怎麼這樣陰晴不定?是不是童年不幸福,曾經被虐過,所以心理有些扭曲了?不然幹嘛總是這樣?外表看起來好端端一個人,其實精神有問題,唉唉。”
夏怡染如同悲天憫人一樣連連歎氣搖搖頭,這才猛然想起,歎息命運有多不公的人應該是她才對,怎麼還有閑情逸致關心起安偌寒的問題來了。
“是關心嗎?鬼才關心呢!切!”
輕嗤一聲,夏怡染對自己表現出的這種反應,在心內裏鄙夷不已。
她心道關心阿貓阿狗都好,就是不能關心安偌寒這個地獄的惡魔,況且,他表麵風光無限,又有著安旭實業在手,家大業大的,有什麼好關心好可憐呢。
繞過原本那排陳列貨物架的安偌寒,其實並沒有去選購什麼其它的食材,而是站在拐角處,漸漸平複著自己剛才有些跌宕起伏的心情。
深吸兩口氣,安偌寒麵色變得十分陰沉,他並不是一個不會控製情緒與感情的人,但是偏偏在於夏怡染相對,聽到她說的那些話的時候,總會忍不住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毛躁起來。
剛才夏怡染毫無大腦的說的那些話,無意中戳傷了安偌寒的心,讓他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如果不是因為在超市,或許就真的對夏怡染做出了什麼讓人不舒暢的暴虐舉動。
夏怡染的理解有誤,她並不知道,守著一座城——安旭實業的安偌寒,過的並不像她所說的那麼輕鬆,也不是像他外表示人那樣風光無限,安偌寒甚至連普通人最普通的童年都不曾擁有過,若說這一切的根源,那要追溯回很久以前。
事實上,那些事安偌寒並不想提起,如果可以選擇遺忘,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把那一長段的痛苦記憶全部抹除,因為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讓安偌寒重新經曆一次那是的黑暗渦流。
單說安旭實業,外人隻知道這是一家族企業,幾大股東都是安家的人,他們是親戚,互相的利益又都牽扯在一起,必然會竭盡全力的為安旭實業服務一生。
不過,這些都隻是不知情人士的表麵看到的現象而已,安旭實業的內部,遠遠不是人們外表上所看到的那麼融洽和諧,水清則無魚,這是任憑誰也無法逃離的真實現狀。
當年安成煥突然離世,他手中安旭實業百分之四十股權由安偌寒繼承,從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安偌寒的命運不會風平浪靜,如何守住這個江山,將會是他一生為之拚搏的宿命。
“安先生,你還在不在啊?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我出不來啦。”
夏怡染有點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安偌寒又回憶起往昔的思緒,他收回神,稍事整理了一下神色,深吸口氣,從這裏走出去又回到丟下夏怡染的地方。
她依然在車子裏坐著,因為腳踝受傷的關係,所以也沒辦法自己出去,更加由於尷尬等情緒因素,夏怡染也不好意思讓周圍的人來幫助自己。
看到夏怡染急的額頭滲出汗絲,一臉焦急通紅的模樣,安偌寒竟然將剛剛心頭籠罩的陰霾一掃而光,而夏怡染見到安偌寒走了出來,她終於放心的籲了口氣,這個時候能夠見到安偌寒,已經變成了怕和他相見相處的反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