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從地平線升起,不見了漆黑的夜,又是一個不知將會怎樣度過的白天。
夜裏,安偌寒離開之後,無力支撐自己身子起床的夏怡染,便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到天明,不過醫生來時夏怡染知道。
當時那名女醫生醫生還給她上了藥膏,冰涼的感覺稍稍緩解了疼痛,之後,夏怡染就又睡了過去,事實上,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昏厥了?
再次緩緩睜開眼睛,已經大天亮了,今兒是個豔陽天,天氣晴好,陽光透過窗子照進房間,鋪灑在薄薄的夏被上,感覺雙腳和腿暖暖癢癢的。
眼睛慢慢的適應了光明,夏怡染的視線。環視著眼前早已歸於平靜的一切,絲毫感覺不出來昨天在這個房子裏,發生了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微微動了動身子,酸軟無力,頭與脖子之間,似乎是由一根針相連著,就算是勉強支撐起來,也感覺針刺入骨縫那樣刺痛無比,前胸後背也好像都貼在了一起,有點疼,稍稍深呼吸一下,就會有一種忍不住想咳嗽的衝動。
“該死的安偌寒!簡直就是地獄裏的魔鬼!”
夏怡染嘴裏細碎的聲音在碎碎念著安偌寒,她的身子剛剛撐起一點,又無力的重重跌落回床上,頭有些疼的蹙緊了眉,昨夜殘虐留下的不舒適,如同毒藥蝕骨一般的難受。
肚子有點餓,夏怡染自然而然的想起夜裏吃的東西,骨頭似乎要散掉般的疼,又讓夏怡染想起那天安偌寒為她吃藥的情景,腦子裏頓時混亂了。
“夏怡染,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那樣對你,你竟然還會感激他買東西給你吃?竟然都沒有因為那天夜裏的時不去理她,反而還跟著看畫展,還被他一次又一次的……”
怨責自己的話越說越多,自認為自身不堪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夏怡染糾結的整張臉皺皺著,想要翻身,又被疼的呲牙咧嘴,她心想,此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扭曲。
“夏小姐,你醒了?”
安姨手裏端著托盤走進房間,打斷了夏怡染的各種複雜情緒,甚至把她嚇了一跳!
“安安……安姨?”
瞪大眼睛看著安姨,嘴也好像不好使一樣叫人,醫生來的時候夏怡染知道,不過安姨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就不太清楚了,反過來想想,醫生和安姨都是怎麼進來的?
“是安先生讓安姨來的嗎?是安姨拿鑰匙開的門?”
本來是有疑問的,但是一張嘴,話說的就變得這麼沒水準,安姨神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我帶著鑰匙開的門,難道還是夏小姐開的不成?”
“啊……這個,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怡染尷尬的笑了下,她都有些佩服自己,怎麼一次次麵對人家冷待與暴虐,還都能如此堅強的露出笑容,夏怡染心中的自己衝著她狠狠的輪著榔頭,似乎要將她打醒。
真不應該想著和安姨搞好點關係,主動和她說那麼多話,夏怡染的臉上,不知覺露出一股子充滿哀怨的神色。
“夏小姐,吃早餐了。”
安姨把手中托盤放在床頭桌,扶著坐起身有點吃力的夏怡染,讓她靠在床頭靠背上,一係列動作有點艱難,夏怡染長籲口氣,歪頭瞅了眼托盤裏的碗。
早餐很簡單,隻是一碗白粥,裏麵有個荷包蛋雞蛋,還有切的很細碎的胡蘿卜丁,看起來素素的很清淡,不過引不起夏怡染的丁點兒食欲。
“不想吃?”
從夏怡染的臉色上看得出她的想法,安姨的口氣有些冷硬,夏怡染連忙笑著搖頭。
“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