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會答應王爺嗎?”
相蓮拿了抹布,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桌子,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慕容星的臉色。
那筆的手一滯,慕容星托著下巴,不置可否,“將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就像之前的將軍府,又有幾個人能料到護國將軍會被流放呢。”
提起家人,慕容星就有些難過,低頭匆匆地在已經寫好的信箋下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將紙仔細地卷進了青色竹筒中封好,輕聲喚了一聲“流風”,那隻雪白的信鴿便拍打著翅膀撲棱棱飛上了桌子,乖巧地任由慕容星將竹筒綁在它的腿骨上。
“去吧,替我把信送給爹爹。”慕容星捧著流風走到窗邊,一揚手,鴿子呼啦啦衝上了天際,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直至徹底消失在遠方。
唐異軒有意要立側妃的事情很快在王府裏傳開,煙陽捧了靜怡的畫像,笑得一臉淡漠,“你的死還真是不值得。”
畫像上的人仍是笑意盈盈,似是在嘲笑滿臉落寞的煙陽。
顫抖著手,煙陽終於還是打開了另一個暗格,裏頭隻有一隻小小的瓷瓶,輕輕挑開瓶口,一股幽香飄出。曾經就是這抹幽香,將靜怡變成了亡魂一縷。
煙陽用指尖挑出了一點粉末,自匣中取出了一盒上好的胭脂,這是她出門時偷偷從外麵買回來的同慕容星平時用的一模一樣的胭脂。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煙陽將指尖上的粉末一點點均勻地灑進了胭脂裏,看那細小的白色粉末一點點地融入胭脂。
調換胭脂的過程很順利,對煙陽絲毫沒有防備之心的慕容星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東西被調了包。隻偶爾一次,相蓮幫忙取胭脂的時候無意嘀咕了一句:“咦,小姐,這胭脂的配方是不是改了些?”
“沒有吧。”一心惦記著流風何時回來的慕容星心不在焉地醬胭脂湊到鼻下嗅了嗅,“就你這小鼻子靈敏,我可沒嗅出來哪不一樣。”
連續幾日都沒有睡好,臉色看起來有些懨懨的,慕容星用指尖挑了一點胭脂在掌心拍開,輕輕地在雙頰上擦了些,氣色看起來登時好了不少。
“你說,這都過去半個月了,流風怎的還不回來呢。”慕容星倚著窗,看起來無精打采,這半個月的等待著實令她憔悴了不少。
相蓮也納罕,“是啊小姐,王爺不是說那鴿子飛的又快又準麼……”
正說著,相蓮的聲音徒然拔高了不少,興奮道:“小姐快看,鴿子回來了!”
慕容星大喜,起身望過去,果真見到流風正撲打著翅膀,在空中飛旋了幾圈,呼啦啦拍打著翅膀落了下來,停在窗沿上,兩隻瑪瑙似的眼睛盯著主人,咕咕叫了幾聲,似在邀功。
“真乖。”慕容星摸摸流風的小腦袋,吩咐相蓮去取些吃食來獎勵它。
竹筒取下來之後,慕容星的神情頓時一滯,這上頭繩結的係法怎的同她之前係的一模一樣,毫無半分變化呢。心頭一沉,慕容星打開竹筒,將裏麵的信取出,頓時整個人都頹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