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黃泉開口,司徒忽然接過牡丹的話“是紅色的光芒不錯,但那不是火。他是一隻紅狐,所以妖氣是紅色的。”
黃泉不免有些驚訝的看著司徒,“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狐族的狐狸都知道,那隻被熒惑降服,然後被鎮明封印的狐仙是無塵山曾經的驕傲,也是非嫣大人最最尊敬的一隻狐仙。”
黃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道:“不過最可怕的,還要數他那清晰可見的妖氣。我從未見過有能夠把自己的妖氣顯現的如此清晰的妖。說來可惜,他們是怎麼戰鬥的我並沒有全部看清,因為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當時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清楚的分辨出誰是誰。我隻看到紅光將天空照映的鮮紅,然後那塊山地當場就消失不見,想來應該是被他們夷為了平地。說起來,真真是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一直到現在,我都再沒有見過那麼厲害的妖神鬥法了。”
“那個狐仙做了什麼,竟然出動五曜去降服他?後來是熒惑將他收服了嗎?”
黃泉剛要說話,司徒卻道:“聽說那個狐仙大人是個罪大惡極的妖,殺人、蠱惑人心、偷取神界的寶物,做了很多壞事。神界曾經一忍再忍,直到後來他又偷取了鎮明那個可以吸收靈魂的鎮魂玉,將許多凡人的靈魂聚集在裏麵修行化作自己的妖力。這件事情讓當時的麝香王非常惱怒,接連派了兩個五曜去收服。熒惑與那狐仙戰鬥了一天一夜仍不分勝負,後來還是是鎮明出手將疲憊的狐仙封印了起來。”
牡丹張大了嘴巴,驚訝道:“那……那隻狐仙死了還是沒死?我知道封印是並不能將妖給殺死的。黃泉不也是被封印了然後又被我們給放出來了麼?”
司徒卻搖搖頭,一臉的惋惜,“誰也不知道鎮明將那隻狐仙封印在了哪裏,反正從此之後那狐仙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這事作為熒惑的一件大功,曾被麝香王隆重的慶祝過。”
牡丹點點頭,繼而轉向黃泉,“你是被誰封印的?難道也是五曜之一麼?聽說你除了熒惑和狐仙,你還佩服太白,莫非就是他將你封印起來的麼?”
黃泉的臉色募得變得極其難看,抿著唇半天也不說話,眼神陰冷至極。牡丹急忙捂住了嘴,好生後悔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真是好笨的牡丹!
半響,黃泉才低聲開口,語氣陰冷至極。“你說對了,就是太白將我封印起來的……此仇,不共戴天!”
牡丹沒敢接話,乖乖的閉上嘴不再問話,生怕自己再問些什麼,便又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就不好了。
巨大的月亮慢慢升了起來,靜靜的掛在半空,普照著大地,將周圍照的很亮,很亮。
今晚是月圓之夜,月光如銀,方圓百裏之內都被它納入潔白的光輝之下,絲毫不漏。月光下的黃泉忽的拔地而起,躍上了枝頭,在風中劃過一絲波動。
遠處的流火山火光分明,豔豔生輝,將一方天空映照的都是明媚之極的妖紅,就連潔白的月亮也被染上了些許紅光。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牡丹忽然驚慌了起來。老天,子時到了麼?水妖快要被燒死了!
“亥時二刻,我們有的是時間。”黃泉的身影猶如一條銀色的閃電,快速的穿梭在樹林間,急速的向流火山奔去。感受到懷中人的急躁不安,黃泉更是加快了速度,“忍著點,馬上就到。”
子時正,流火山上架起了高大的祭台,祭台周圍插滿了細長的蠟燭,點點火光如同鮮紅的血滴,妖異的舞動著。水妖的身上被披上了雪白的祭祀服,用厲骨鐵索緊緊的綁在祭台最高的柱子上,台下站了三排穿著火紅色祭服的叛神,每個人的手裏都捧著一根細長的蠟燭,血紅的火將他們的臉映照的如同妖魔般詭異。
鷹王翼站在祭台前,眼神冰冷的看著剩下沒有逃走的祭品,忽的一揮袖子,掌心“噝”的一聲冒出了一簇豔麗的火苗。“祭祀開始!”他厲聲吼著,身後的人都跟著喃喃的吟誦著什麼,聲音低沉而綿長。
鷹王翼將掌中的火焰一揮,那簇鮮紅的火立即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後穩穩的落在水妖腳下早已堆好了的火堆上。“呼”的一下,血紅的火焰頓時躥高,將祭台高處水妖的絕色容顏映的妖豔而慘厲。
水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卻並無半點恐懼之色。默默釋放法力抵抗著這熾熱的火焰。她身上雪白的祭服漸漸被水滲透,透明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在腳下三尺處的血紅火焰上,發出輕微的“嗤嗤”聲後便瞬間消失不見。這厲骨鐵索將她的法力封了大半,她現在能做的無非就是讓自己保持浸透水的狀態,好讓這邪火焚燒的熾熱感覺稍微緩和一些。
牡丹,終究還是沒能夠成功的把黃泉給帶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