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向大人知道殺人凶手不外乎就是這麼三個人,不是白宣就是王大張二中的一個,隻是他不能隨便指認,若是不能有服眾的理由,那麼就算是十方城的向家老爺來了他也不能給翻案的。
白朗再次鄭重說:“大人,殺人凶手就是王大。”
“你有何證據?”
白朗解釋:“剛才草民說過,蔣波是因為紮入腹部的凶器劃破血管造成失血過多而亡。”
向大人點頭:“不錯。”
“而紮入腹部這個傷口的凶器就是王大手持的這柄砍刀。所以凶手就是王大。”
堂下的王大還要做垂死掙紮。他知道蔣波全身上下隻有胸口一刀是白宣砍的,其他地方都是他和張二的“傑作”。既然白宣已經被證明無罪,那麼對不起兄弟,我隻能把你推下去了:“大人明鑒,這蔣波身上那麼多傷口,憑什麼說就是我捅的?再說他的那個匕首比我的砍刀快多了,一定是張二的匕首弄死人的。”
張二聽了不樂意了,王大和他平時都是兄弟長兄弟短的,怎麼現在到了關鍵竟然讓他背黑鍋?“王大,你這話就不對了,那明明就是你捅進去的,憑什麼說我啊?我那天隻是傷了蔣公子的胳膊,根本沒刺中要害。”
向大人問:“白朗,你憑什麼說腹部的這個傷口就是這把砍刀造成的?”
白朗暗笑,還好這個大人是個明白的,知道問題的關鍵。因為隻要證明這個腹部的傷口是砍刀的,那麼就能確定誰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大人請看。”白朗指著蔣波腹部的傷口道:“這傷口皮肉外翻,而且在刀口的附近有一處特別的拐彎。這柄匕首太鋒利,而且沒有卷邊,斷然不能造成這樣參差不齊的傷口,隻有這柄有些卷邊的砍刀才行。另外,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王大應該是個左撇子。”
周圍的人一下子發出一陣驚呼,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居然這麼厲害。在青州城內,王大好歹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地痞流氓。在案發的那一帶他帶著兄弟們沒少吃霸王餐,而堂下觀瞧的這些百姓當中就有那一帶開店的人。他們都清楚王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左撇子。
“這位白公子真是神了,居然能根據這個分析出王大是左撇子。”
“這個王大可不就是個左撇子?這幾年在我們家吃白食的時候總是用左手拿著筷子。我們這些做夥計的,若是讓他看不順眼就被他拿筷子戳。你看看我這腮幫子上的傷疤,就是當時他用左手戳的。”
“看來這個王大真的是殺了人了,那個白宣呢?該怎麼判?”
看著眾人的反應,向大人知道白朗沒有說錯,可是人不能就這麼放了,畢竟敗選還是在蔣波身上紮了一刀,就算是對死人,這樣做也是大不敬的。
“白宣,本官且問你,你為何在蔣波死了之後再對他的屍體不敬?”
一直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的白宣剛剛緩過勁來,道:“回大人的話,草民不知。”
不知?什麼叫不知?“白宣,你休要胡言亂語,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半點虛言。”
白宣照實說:“那天我剛把王婆的刀找人磨好,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王大和張二追著蔣公子跑,草民想著別惹事,就躲到一旁了。沒想到那個蔣公子跑到我附近竟然摔倒在地。草民見他一直沒有起來,想扶他一把。卻不想扶他起來的過程中有人撞了草民。草民被撞倒了,起來的時候發現手裏剛磨好的菜刀正好插在蔣公子的胸口。”
白朗抱拳:“大人,你看,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草民的哥哥。草民的哥哥是無辜的。他也是這次殺人案件中的受害者。”
既然找到了凶手,自然要弄清他的殺人動機,便問:“白朗,那你說王大要陷害你哥哥,動機是什麼呢?”
啥?動機哪有問被害人的?這個不是應該問凶手的嗎?
若不是之前有人給白宣做了一整套的心理輔導,恐怕這個時候白朗就已經上前去揍人了。
“大人,王大的殺人動機草民不清楚,但是草民知道王大是有名的孝子,自己但凡有點錢就會孝敬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也樂於讓街坊鄰居知道他有一個孝順兒子。”
堂下的百姓也都點頭。若說這個王大是個地痞流氓不錯,但不至於到十惡不赦的程度,因為他特別的孝順。即便是在外麵吃霸王餐,也會記得打包一份回去孝敬自己的母親。更是把搶來的錢給自己的母親花。
在百姓的議論聲音稍微小一點後,白朗接著說:“以往,王大的母親總是向鄰居說她有幾吊錢,有幾錢銀子,可是就在半個月前,她居然拿出一個金元寶。請問這得是王大最近發了什麼財?才能得到這麼一個金元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