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殺了這怪物！
數百名將士紛紛湧入水”澤中，舉著佩刀，衝著雄蛇殺去。
一時間，整片沼澤中充滿震天動地的憤怒吼聲，將巨蛇的淒厲吼叫聲都壓了下去。
親眼目睹最敬愛的人慘死，將士們心中充滿了洶湧的怒意，一時間全都將生死置之度外，同巨蛇拚命起來。
雄蛇被鳳玄昶和鳳子燁兩度重創，戰力已經大不如前，被數百名憤怒的將士們圍住，不多久便徹底喪失力氣，龐大的身軀漸漸停下翻滾，一點點沉下水去。
另一邊，雌蛇也在老秦王夫婦的攻擊下，漸漸停下了扭動，口中發出一聲力竭的嘶叫，沉沉地砸在水麵上，重重沉入水下。
隨著巨大的水花濺起又落下，水麵上漸漸恢複了平靜。
“王爺？”強忍住將巨蛇碎屍萬段的衝動，將士們紛紛尋找起鳳玄昶。
隻見不遠處，鳳子燁浮在水中，手裏抱著一道身影，麵帶悲痛。
被他抱在懷裏的身影，渾身被鮮血染紅，身上的衣物支離破碎，胸口上赫然露著一個巨大的洞，前後通透，正是被雄蛇的牙齒貫穿，一時雙目圓睜，紛紛仰頭長嘯起來。
林墨拚命遊過去，來到鳳子燁的身前，臉上一片煞白。
“王爺？”他看著鳳子燁的懷裏抱著的身影，哆嗦著嘴唇喚道。
被雄蛇咬得血肉模糊的身影，一動不動地浮在水麵上，根本回答不了他。
林墨的眼睛頓時紅了。
“把那條畜生撈上來！”鳳子燁的喉結上下滑動一下，目光沉沉掃過水麵，啞著嗓子沉聲說道。
說罷，抱著鳳玄昶的屍體，往岸邊遊去。
在他身後，林墨口裏發出一聲悲痛之極的低吼聲，隨即一個猛子紮入水裏。
岸邊，池玉菡的目光直直盯著鳳子燁的身影，等他走上岸來，便往他懷裏看去。
這一看，頓時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不……”她喉嚨裏溢出一個破碎的聲音，便再也說不出來了，抬起手背死死咬住，一時間淚流滿麵。
鳳玄昶的屍體被巨蛇咬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本來模樣。手臂和雙腿都呈現出怪異的弧度，從鳳子燁的臂彎裏耷拉下來，根本連骨頭都被咬碎了。
堂堂一代戰神，落到如此下場。
“我把他救下來時，他已經……”鳳子燁啞著嗓子道。
當時他離得最近，已經盡全力去救了。但把鳳玄昶從雄蛇的口中奪下時，鳳玄昶已經斷了氣。
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
池玉菡聽了，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不……”眼淚洶湧地奔出眼眶，透過模糊的視線，池玉菡看著鳳子燁懷裏的身影，隻覺心裏痛得厲害。
他們都不知道，他前世便死在此處。
他好容易有了一個重生的機會，卻又折戟在此。
見她哭得厲害，鳳子燁抿了抿唇，輕輕把鳳玄昶的屍體放下，摟過她在懷裏，把她抱得緊緊的。
“他已經決定放手了。”池玉菡伏在他胸口，揪著他胸口的衣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鳳子燁聽了，隻覺胸口疼得慌，原來……抿緊嘴唇，愈發把她抱得緊緊的。
池玉菡靠在他懷裏，嗚嗚大哭。
上天對他何其殘忍，給他的極少，虧欠他的卻數也數不清。
另一邊，數百名將士紛紛湧入水中，遊到水底，將兩條巨蛇拖上岸來。
龐大的蛇屍橫在岸上，如兩座肉山一般，烏黑的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幽光，無比滲人。然而此刻，沒有一名將士覺得害怕，心中全都被怒火填滿。
“剝皮，碎屍！”看著兩條龐大的蛇屍，鳳子燁冷冷下令。
不必他吩咐，每一名將士都恨不得碎其屍，啖其肉。一個個抹了把臉，操刀就上，從蛇頭開始，剝皮抽筋。
雄蛇是被鳳子燁和鳳玄昶刺瞎雙目，又被鳳玄昶刺中七寸，而後在將士們的圍攻下身亡的。雌蛇的死法卻有些不一樣。
剝皮的時候，將士們發現雌蛇的雙目一樣是被刺瞎的，但死因卻不是。認真檢查一番，發現雌蛇是被人在口中刺了一劍，由內而外，將頭顱刺破，損及腦內而亡。
“子燁，那兩個怪人呢？”池玉菡恨極了兩條巨蛇，站在旁邊親眼看著將士們把它們剝皮抽筋，看清雌蛇的死因後，眸光微怔，陡然扭頭看向鳳子燁。
如果蠻夷公主和神女沒有說謊，兩個怪人應當就是十年前就死去的老秦王夫婦。
鳳子燁經她提醒，才想起此事，急忙轉動視線，四下搜尋。但他望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老秦王夫婦的身影。
“來人，去水中搜尋，把缺失的兄弟都撈上來。”鳳子燁看向眾人下令。
巨蛇的威力驚人，不少士兵都或死、或暈，沉浸在水澤中。方才要對付兩條巨蛇，無暇他顧，此時塵埃落定，少不得把兄弟們都救回來。
士兵們聽罷，分出幾十人，重新投入水中。
林墨的眼睛紅紅的，啞著聲音道：“紅鷹旗所屬，隨我打撈王爺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