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燁被她擰得齜牙咧嘴,但就是死豬一樣不肯動彈,口裏委屈地道:“菡兒過河拆橋,方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叫我不要走——啊呀!”
本來心慈手軟的菡兒,聞言立刻惱羞成怒,擰著他腰間的肉,狠狠轉了一整圈:“閉嘴!快走!”
“再叫我歇一會兒,就一會兒,剛才累壞了。”鳳子燁連忙討饒。
菡兒羞得臉頰通紅,一雙黑眸在夜色中噴著薄怒:“還有力氣叫,就有力氣走路,你這就走!”
但他腿長腳長,身軀高大,她根本也推不動他。且他雞賊地躺在裏麵,她就是踹也踹不下去,弄了一會兒,反倒自己累得一身是汗。
“菡兒,我歇過來了。”他忽然翻身撐起,腦袋往她跟前湊過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菡兒心中一跳,忙拉起被子遮住胸口,低聲凶道:“歇過來了就快走!”
但他仿佛終於吃飽喝足一樣,渾身精力旺盛極了,隻渴她這一塊香肉似的,猛地一把拽開她胸前的被子,翻身壓住了她。
“你,混蛋!”
被他壓著折騰了一時又一時,菡兒直累得喘氣,到後來眼睛都睜不開了。
“滾!”
到最後,菡兒都不知他幾時離去的,隻覺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額頭,然後被角被掖了掖,終於得以安靜下來。
明天一早要起不來了,沉沉睡去之際,菡兒心中想道。
然而她卻低估了自己,次日一早,梅氏來叫她起床,她一下子就醒了,精神竟好得很,一點留戀被窩的困頓都沒有。
“奇怪了。”菡兒嘀咕一聲,掀開被子穿衣裳,忽見腿上幾個青色的指印,頓時臉上一紅,咬牙切齒起來:“混蛋!”
許是蠻夷一路行來,她的身體也變得結實許多,昨晚折騰了半夜,竟也沒覺得腰酸背痛。推開門走出去,除了臉上紅了一些,竟沒什麼異樣。
至少梅氏沒發現,她看著女兒臉上的紅暈,隻當她氣色飽滿,十分高興:“快來,吃過飯後咱們去盛家,你還沒給你幹娘請安呢。”
菡兒點點頭。
阿生天不亮就走了,菡兒沒見到他,隻見陶老爺子和老夫人坐在飯桌前,一家四口吃過飯,梅氏便帶著菡兒往盛家去了。
司琪一早就等在二門了,見到菡兒的身形,頓時高興得跳起來:“池小姐!”
“小姑娘,你可是認錯了。”菡兒忍住笑,走到她身前,麵色淡淡:“我姓陶,是江南梅家的女兒。”
司琪愣了一下。
“陶,陶小姐?”詫異地打量著菡兒,司琪一頭霧水,這分明就是池小姐啊?
菡兒點點頭,沒有多說,攙著梅氏的手臂往裏走去。擦過司琪的身邊時,對她輕輕眨了眨眼。
司琪更加納悶了,撓了撓頭,一溜煙兒跑去稟報盛秋菊了。
昨天,盛秋菊從盛禦史的口裏聽到,菡兒已經找到了,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當時就想找菡兒的,但聽說菡兒同鳳子燁一起進宮麵聖,才勉強壓下來。料得菡兒今天約莫會來拜訪,便早早叫司琪守在二門處,一旦見到菡兒來了,就回來稟報她。
“小姐!”司琪一路跑回院子裏,提著裙子上了台階。
盛秋菊立刻站起身,走出來:“菡菡來啦?”
“嗯。”司琪點了點頭,隨即有些踟躕:“奇怪,池小姐說我認錯人了,她並不姓池,而姓陶。”
盛秋菊聽了,眯了眯眼,說道:“既如此,往後便喚她陶小姐便是。”說罷,匆匆放下手裏的事情,邁開步子,秀麗的身形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