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亞特蘭大到洛杉磯,三天來接到了大量的報案,大多數是關於暴力傷人以及自殺的……”
“特別的地方在於哪裏……?”
“三天內數量翻了三倍,而且……發現了一些標記,還有一些特征……很難說,如果沒有之前特意留下的記錄,很難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但是最嚴重的問題,在馬薩諸塞州。整個新英格蘭地區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沒有人知道恐慌的原因是什麼。”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預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庫伯探員看著旅店窗戶外的景色,在灰暗的天空下,那些古樸的建築屋頂的輪廓漸漸的和背景融合起來。
“你聽好庫伯,有兩組探員,兩組!在前兩天的撤離行動當中遭遇了襲擊,襲擊者是當地人,據說看起來像是一些披著破布頭還渾身散發著臭味的街頭流浪漢。但是那些人好像很清楚那些臥底探員的身份。他們的襲擊目的明確,行動也很有效率……”
“傷亡情況怎麼樣?”庫伯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本聖經,還有他自己的配槍。
“一組探員僥幸存活,他們逃到了波士頓的聯邦分局那裏,一路上都有人在追殺他們。另外一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的屍體被發現……在州際公路的路邊。”電話裏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聽起來似乎像是要醞釀接下來要說的話。而庫伯則走到了床頭櫃邊上,伸手拿起了槍套,並且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門縫下麵還有光亮透出來。
“所有進入過阿卡姆地區的探員全都遭遇了不幸,而且所有探員的調查資料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遺失和破損,我可不希望你的名字出現在之後的失蹤名單或者死亡名單上麵。”
“APD裏麵有內鬼透露了我們的行動嗎?”庫伯問道,雖然他個人的直覺上來說可能並沒有。一直以來他對於自己的感覺都非常的靈敏,而且事實也證明他的直覺一直都很準確。但是這一次在這裏,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庫伯發現他的直覺似乎不太靈光了。重重的謎團和未知遮蔽了他的感覺,即使是在夢境當中也是如此。他隻能發現一些零散的線索,而那背後往往是一些讓他膽寒的東西蟄伏在那裏。
恐懼遮蔽了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靈感,隻有對於未知的恐懼在不斷的蔓延,蔓延到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庫伯現在依舊在遲疑著,現在這通電話是辦公室主任親自給他打的。他必須在兩天之內離開這裏,庫伯追尋著自己模糊的直覺,一直在拖延。因為他總覺得如果在這裏一直滯留下去的話,也許他能夠有機會直麵一次真相。這也許是一生唯一的機會,無關乎其他,無關乎目的和意義,也無關乎幕後黑手。
這項規模宏大的調查計劃甚至比聯邦調查局誕生至今的曆史還要悠久,在胡佛掌管聯邦調查局的時候,“綠色三角洲”調查計劃在聯邦調查局內部正式立項。以非官方的秘密調查為主,並且同時牽扯到其他多方麵的罪案調查以及曆史解密。這項計劃的背後甚至還有“中央情報局”和軍方的介入,這樣的內部合作行動是非常少有的,而且至今還在持續。
“……很難說,不過我相信他們確實對你有所隱瞞,因為你顯然還不知道APD遭遇了非常嚴重的損失……”電話裏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庫伯皺起了眉頭,仍然有其他的探員把消息傳遞給了總部。這樣的調查行動某種意義上是對個體的冒犯,雖然從實際的效率來說,這樣的任務安排非常合理,但是作為庫伯自己來說,他多多少少總感覺不是特別舒服,有一種自己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APD朝著附近的兩處山區派遣了幾波調查人員進入,因為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那裏就陸續的發生一些人員失蹤的案件,大部分失蹤人員沒有找到,而有兩個被發現的屍體。屍體破損的非常嚴重,像是被野獸攻擊過的。案發地點似乎是從隔壁山區的森林裏逐漸朝著阿卡姆的方向過來,從有記錄的第一起案件一直到今年年初來看的話……兩個倒黴的獵戶在樹林裏走得太遠了點……”
“……我想……可能確實需要做一點準備工作了,能夠有人來接應我嗎?”庫伯說道,他走到窗台前無意間看向外麵被昏暗的燈光照亮的街道的時候,他無意間看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身影出現在了街道上麵。那些人影一看就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自然,雖然現在這個時間點,馬路上的車子幾乎已經沒有了,但是大半夜的那麼幾個人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了大馬路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