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位馴獸師謝停,登時睜開一雙如獵鷹般犀利的眼睛,風馳電掣地拋出手中利器,將數條巨蛇悉數釘死在地上。”
“那場麵真叫一個‘鮮血橫流,惡臭千裏’!”
說到此處,那小廝還渾身打起哆嗦,道:“我現在回想起那場景,心裏可還怕著哩!”
眾人聽得暗暗稱奇。
花廳裏頗為熱鬧,這會兒已是晌午,起晚的姑娘們都三三兩兩地圍坐一桌,喝著花茶,吃著糕點,饒有興致地聽小廝編故事。
小廝說得抑揚頓挫,口沫橫飛。
有人問道:“那襲擊袁子爵,咬死侍從的蛇王呢?也死了嗎?”
小廝甩著肩頭的抹布,抖著腿,不屑地笑道:“嗨,你是沒聽說過謝停的大名吧?這方圓百裏的凶禽猛獸,見了謝停就跟小鬼見了閻王爺,躲都躲不及!這謝停一出手,自然沒有擺不平的禍害!”
顧久修坐在角落裏嗑瓜子,一口一個飽滿的瓜子仁,吐了一地瓜子殼。
嘴裏的瓜子嗑得哢擦哢擦響,顧久修趁人不留意就順了一顆汁多味甜的黑葡萄,塞進衣袖裏喂給黑頭蛇吃。
黑頭蛇盤在顧久修的手臂上,藏在他的衣袖裏,忍不住偷偷從袖口伸出個蛇腦袋,就又被顧久修拉長袖子蓋回去。
顧久修眉開眼笑地聽著小廝說戲,眼睛一眨不眨,瞄來瞄去,視線盡數落在姐姐們半敞的衣襟前。
一屋子花枝招展的青樓姑娘,充斥著胭脂水粉的香氣。
她們一個個身材傲挺,身著薄紗裙,大有透視裝的視覺刺激,袒露大片雪白的胸脯,胸前渾圓的大白饅頭呼之欲出,一顛一顫。
顧久修此時倒有幾分慶幸自己穿成十歲小兒身,姑娘們對他毫無戒備之意,任他思想再猥瑣,目光再猥褻,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亮著兩顆燦若星辰的圓眼睛,依舊純真可愛,萌的一逼,姐姐們對他可疼惜。
顧久修摸著下巴,腦袋瓜子裏自然而然地浮現“王霸氣”打快板的台詞:要問青樓哪家好,客人您往惜春院裏瞧,我家姑娘美人嬌,貌美體軟活兒好,讓你爽到呱呱叫!呱!呱!叫!
“王霸氣”的台詞通常又臭又長,此人擅長胡攪蠻纏打嘴炮,顧久修每一場戲光是要背下那裹腳布一樣臭長的台詞就壓力山大,導致他隻顧著背台詞,忘了融入感情去演好戲。
如今真正見識到惜春院的姑娘有多美多軟,活兒到底有多好,又有多敬業,顧久修在穿越的頭一天就已經大開眼界,那句台詞也是發自肺腑的由衷之言。
說戲的小廝還在滔滔不絕,昨晚伺候袁爵爺的三位姑娘,在今兒早上都被謝停召去大廳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