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從今日開始,他便是本爵的男寵了。”
洛小爵爺這般正兒八經的宣告主權,顧久修蹲在小爵爺身後卻差點笑出聲。
顧久修雖然頂著一副十歲小屁孩的皮囊,可他內心實際年齡已經虛歲二十,聽到一個七歲小娃娃一本正經地將他收為“男寵”,這畫麵也是怪異得好笑。
“所以。”
站在身前的小爵爺又開口道:“顧九現在是我的人,要怎麼處置都得先經過我的同意。”
言外之意,頗有幾分“您老就別瞎操這個心”的霸氣。
顧久修聞言更想上前抱住小爵爺的金大腿。
元管家氣得吹胡子瞪眼,連道數聲“胡鬧!胡鬧!”,回頭瞪著大藥師趙進和大馴獸師謝停:“你們怎麼都不出聲勸諫小爵爺?”
謝停又是抬頭望天“呃……”了許久。
趙進嘿嘿笑著走上前,搭著老管家的肩膀,給他拍後背順氣,抬手請到:“管家,咱們借一步說話。”
元管家麵帶慍色,抿著唇,側身往旁邊走了兩步。
趙進回頭衝小爵爺和謝停使了個眼色。
謝停了然點頭。
小爵爺也由著他去。
若說謝停身為馴獸師,身懷禦獸聽獸語的本領;那大藥師趙進,便是一張巧嘴走天下,胡天海地亂吹一通,能把死人都給說活了。
趙進駕輕就熟地給老管家做思想工作:“元管家,你先消消氣哈。”
管家知道趙進是想替小爵爺說話,難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趙進不以為意,依舊笑眯眯,避重就輕地開口道:“元管家,你且先聽聽看我說兩句。咱們小爵爺還小,對任何新鮮事情都充滿好奇心,但也正因為他的小孩子心性,對什麼事情都隻有三分鍾熱度,就跟前幾天每日鬥蛐蛐一個道理。你看,轉眼有了鬥雞,他自然就忘了蛐蛐。”
管家硬氣道:“這哪能相提並論!再怎麼胡鬧,總該有個度!”
趙進連連點頭,接著說:“小孩子不懂事,容易誤入歧途,需要我們正確引導——可是,小爵爺這個年紀也最容易有反抗心理,咱們還得順著他的意思來。俗話說的好,堵不如疏,抑不如揚,我們越是限製他做什麼事,他反而越是跟咱們對著幹呢。”
聽到這裏,元管家許是覺得趙進這一番話說的有道理,蹙著眉頭,欲言又止。
趙進接著說:“比如剛才,我認同你的出發點是為了小爵爺好,整個伯爵府沒人比您老更盡心盡責,可是在應付小孩子上麵,還是要軟硬兼施,否則結果會適得其反。”
管家皺起眉,不悅道:“聽你這話的意思,當前這個局麵還是我造成的?”
“您先聽我解釋,”趙進笑道:“這顧九進入伯爵府,一心想攀著小爵爺這高枝往上爬,有這想法也很正常,出身下賤的人,有誰不想著翻身?是吧?而且——
這顧九也不是騙吃騙喝、沒點兒本事的人,顧九有馴獸師這一技之長傍身,留在伯爵府當差無可厚非,能保一生衣食無憂,總比當個隨時可能失寵的男寵強的多吧?我看那小娃兒一副機靈樣,從小在勾欄院那種地方耳瀆目染,其中利弊,這點道理他肯定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