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是東山特產的香煙,正名叫將軍,因為是白盒包裝,所以東山的老煙民都親昵的稱呼其為“白將”。這種煙勁頭很大,深受東山煙民的喜歡,所以這煙在東山的銷量極大。但這煙隻在東山賣,外省買不到。
正是知道王朝陽是東山老鄉,所以劉墨昂沒有分華子,而是拿出了白將。
果然,這煙對於王朝陽的吸引力要遠遠大於華子。盡管一盒軟華子能買七盒白將了,可要是讓王朝陽選擇,他依然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白將。這是絕大多數在外漂泊的東山煙民的第一選擇。
兩位年輕的民警看到師傅都這樣的,也沒有客氣的點燃了香煙。
幹民警這一行,壓力比普通人大的不是一星半點,香煙這種能夠緩解壓力的東西自然也就成了大部分民警不可或缺的東西。
吸了幾口煙過足了煙癮,王朝陽這才問道:“小劉啊,你剛才說你叔把他的那座飯店留給你了?”
“是我二大爺,我爸排行老小。”劉墨昂先是更正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王叔,我二大爺幾天前過世了,肺癌晚期。不過我二大爺沒有子嗣,所以老爺子就把他這座還沒有拾掇好的客棧留給了我。”
“啊?”王朝陽嘴上叼著的小半截香煙掉在了地上,一臉的震驚。
“唉……”劉墨昂搖了搖頭,“王叔,人的命天注定。這事兒雖然誰都不願意發生,但卻真的是無法避免的。我二大爺這是命中注定的,沒辦法。”
一旁的兩個年輕民警也一臉的震驚,看得出來,他倆應該也認識二大爺。
“你說這事……你說這事……”王朝陽似乎還沒有從這個消息中緩過勁來,嘴角哆嗦著低聲念叨。他掏出了兜裏的煙盒,可手哆嗦的怎麼也無法把煙從煙盒中抽出來。
劉墨昂見狀連忙又抽出了一根白將,塞進了王朝陽的嘴,然後點燃打火機把香煙點著。
王朝陽深吸了一口煙,又低頭把剛才掉在地上的那半截煙踩滅,這才有些唏噓的說道:“我和你二大爺認識二十多年了。他當年是在堆靈兵站當兵,我來這裏當兵的時候堆靈兵站已經撤了,所以我是在當曲卡縣服役。我當兵雖然比你二大爺晚了好幾年,但也算是戰友了。”
“我轉業之後也留在了這裏,因為和你二大爺是戰友又是老鄉,所以我倆一直聯係的不錯。上個月我還和你二大爺喝酒呢,然後月初我去日光城交流學習了二十多天,沒想到竟然……唉……”
一旁的巴登德勒忽然開口說道:“旺堆大叔是一個好人,我堂弟的漢語還有好多知識都是旺堆大叔教的。現在我堂弟在滬海讀研究生呢。他說要不是他小時候旺堆大叔教他,他可能也考不上滬海的大學。”
洛鬆頓珠也說道:“是啊,旺堆大叔是我們這一片公認的好人,我們都很喜歡他,也都很尊敬他。”
整個高原都是地廣人稀,除了日光城之外,其他幾座地級市人口都很少。當曲卡縣雖然也歸日光城管轄,但這個縣的人口總計還不足四萬,東山最普通的一個鄉鎮人口都比當曲卡縣的總人口多。
飯店所處的地方在中寧鄉,整個鄉的總人口才九千多人,所以稍微有點名氣的人這裏的人都知道。
之前劉墨昂光知道他二大爺當兵複員後留在了這裏,並娶了二大娘。但對於二大爺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很清楚。
但從今天王朝陽他們三個的態度來看,二大爺這三十年來在這裏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