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酒吧玩的人,大多喜歡熱鬧,看著眼前的場景,非但不害怕,反而起哄一般尖叫起來。
“燥起來,燥起來!”DJ非常的老練,熟練地打開調音台,激情澎湃地音樂開始響起。
楊言嘴角含笑,身子一晃已經到了舞台上,扯掉上衣,赤裸半身,每一塊肌肉都似刀劈斧鑿一般,流暢地線條,優美的弧線震驚全場。
“哦……哦……”台下發出驚天呼喊。
“來呀!”楊言大手一揮,將旁邊幾十個紮啤杯擺好,無論是啤酒還是洋酒,通通被開啟,眨眼間,幾十酒杯全部到滿,花哨的手法再次引起一陣驚呼。
最後,楊言又拿起一瓶洋酒,仰頭猛灌,然後將剩下的一小半淋到了頭上。
燈光適時掃射過來,整個舞台上,隻見楊言光著膀子,身上被酒水淋了個透,猶如汗水一般,散發著異像的光彩。
李璿看著他,心裏突覺得十分喜悅,冷豔的樣子頃刻瓦解,她看著楊言,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整個酒吧,頓時發出震天的呐喊。
這個女人的笑容,吸引了整個酒吧的野獸,即便是被她毆打的黑人保安,一時間也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不再計較。
她像天地的寵兒一般,所有人都看向她,這個慵懶地女人,第一次散發出了絕世的美顏。一股清淡的幽香在酒吧蔓延,讓所有人都精神一震,仿佛吃了靈丹妙藥,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開始瘋狂地躁動起來。
音樂的節奏更加瘋狂起來,所有人都站到了酒桌上,開始肆意搖擺。
楊言抓住幾個並不認識的壯漢,一起瘋狂地鬥起酒來。
李璿靜悄悄地跟在他身後,留意著所有人的舉止,果然在人群之中,有人向楊言捅冷刀子,但都未曾得逞。
遊俠無處不在,即便是如此歡愉的環境裏,依然有殺手隱藏其中。
不知何時,酒吧散場。
午後的太陽特別毒辣,楊言被刺眼的陽光叫醒,莫名覺得身體特別疲憊,翻了一個身,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穿衣服。努力的回想,記憶卻停留在昨夜與一山東大哥鬥酒,兩人連連喝了七瓶白酒,最後不省人事。
“你醒了?”李璿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四處看了一下,略微有些熟悉的環境,居然在酒店裏?而且李璿剛剛從浴室裏走出來,莫非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們?”楊言看了一眼李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內褲都沒有穿。
“嗯……”李璿點了點頭,然後躺在了楊言身旁,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我怎麼?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楊言有些急了,這麼美好的時光,居然喝斷片了。
“你想要什麼印象,快點起來穿衣服!”李璿一腳將他踢下床去。
“我……我厲不厲害?”楊言有些擔心地問道。
李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示意他回頭看去。
楊言回頭一看,忙尖叫著跳進了被子裏。
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婦女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毛色,手臂上帶著兩個綠色袖筒,灰色褲子上還沾著泥巴,腳下是一雙黑色雨鞋,也是泥漬未幹。
中年婦女拿著一把割草的鐮刀,正怒視著楊言。
楊言嚇得亡魂皆冒,驚聲道:
“媽?你怎麼來了?”
楊言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中年婦女,正是自己的媽媽。雖然有些年頭沒見了,但凶橫地眼神,迫人地氣勢,依然記憶猶新。
“臭小子,討媳婦了也不告訴老娘,厲害?你看我厲害不?”媽媽說著就把鐮刀甩了過來,楊言險險地避過,額頭冒出一陣冷汗。
這麼多年不見了,好在未曾生疏,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媽媽的收割。
“我現在就回去!你先出去,我穿衣服!”楊言連忙驅趕。
“快點,你爸的車就在樓下等著,燒油!”媽媽說著撿起了鐮刀,走出房間。
楊言驚魂未定喘了兩口氣,卻見李璿笑吟吟地看著他。
“我讓你笑!”楊言伸出手去偷襲李璿,後者輕鬆避過,丟掉身上的浴巾,裏麵卻是穿戴整齊。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T恤,下身是藍色牛仔短褲,所以裹著浴巾時,並沒有看出來,裏麵其實是穿著衣服的。
“你怎麼把媽媽叫來了?”楊言拿起床頭媽媽從老家帶過來的衣服,眉頭一陣狂跳。
如果非要描述這衣服,不由讓人想起了魯迅先生,他老人家孩提時代的好友——閏土,就是這麼穿著的。
一件灰撲撲的汗衫,然後一個巨大的短褲,甚至連內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