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雲舒睡的很不安穩,一直做噩夢。
夢裏,暮靄沉沉。
漫天都飛舞著紙錢。
嗚嗚咽咽的低吟,時不時傳來,像是從地下傳來,又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雲舒就起身了。
今日,陸運發有事要出去一趟,隻有她一人去攤子上賣豆腐。
天空陰沉,空氣中夾著薄霧。直到午時,薄霧都還未散開。
午後,雲舒賣完豆腐餅美譽會見,而是去了一趟梁府。
她沒有從正門進入,走的背街的後門,翻牆而入。
熟門熟路的摸到梁亦宣的書房,梁亦宣果然在書房,正在興趣盎然的畫畫。
“雲舒?今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平日裏,雲舒來梁府一般都是半夜三更的來,白日進府的次數,屈指可數,還都是坐自己的馬車進來的。
此時見到雲舒突然出現,梁亦宣著實小小的驚訝了一番,立即放下手中的豪筆,端了一盤搞點過來,順帶的還幫她倒了一杯熱茶。
雲舒似乎早已習慣他這樣,毫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糕點吃起來,“存個東西在你這裏。”
“什麼東西?”
雲舒從懷中摸出一個一塊紅綢布抱著的東西,放到梁亦宣麵前。
“什麼呀?”
梁亦宣打開紅綢布一看,隻見紅綢布中包著一個小小的手鐲,看大小,像是小孩子的東西。
俊目微挑,他拿著那個小小的鐲子,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打量,“這個東西可不一般,估計價值不菲,你哪兒來的?”
“一般的東西我會存在你這裏?”雲舒一挑眉,“那是昭敏送的。”
繼續吃糕點,說實話,她還真餓了。
“昭敏回來了?”
“嗯,還跟我說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估計喜帖很快就會送到你手上。”
“這麼快?”
“她自己說的。”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梁亦宣揚了揚手中的鐲子,眸光流轉,“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就不怕被我吞了?事後我可以來個死不認賬,反正此事無人知曉!”
“我會跟老頭告狀,你說老頭幫你還是幫我?”
梁亦宣嘴角一抽,想到某個不講理隻講喜好的老頭,啞然失笑,“行,你厲害。”
“對了,你最近有老頭的消息麼?”
梁亦宣將手鐲子放在紅綢布中包好,從書房的一個櫃子裏,找出一個精致的錦盒,將手鐲放在裏麵,“你未卜先知麼?”
他昨兒個晚上才剛剛收到老頭的來信,還準備說今天晚上親自去找一趟雲舒,跟她說說呢。
“他說什麼了?”
“哦,估計十天左右,他就要回來了,其他沒說什麼。”
雲舒點點頭,拍拍手上的糕點屑,“我先走了。”
天色空蒙,陰氣沉沉,空氣中也飄著淡淡的薄霧。
不知為何,今日雲舒總感覺心裏堵得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雲舒從梁府出來,在街上遊蕩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回家。
剛入巷子口,雲舒的腳步猛的頓住,視線死死的盯住那個站在自家院門口的身影,漂亮的大眼睛裏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陸家院門口,站著一道孱弱的身影。
她頭裹白巾,身著白色孝服,手中拿著一根白布條,身邊還放著一個籃子,籃子裏全是一根根白布條,正跪在陸家院門口,細細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