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二人身後的雲舒,將父子二人的神色,一清二楚的看在眼裏。
雲舒眯了眯眼,她忽然想到了傅平兮,那位優秀正值,同時狡黠如狐的大人。
身居高位,心懷坦蕩。
京城。
從昨日傍晚開始,就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下了一夜,直到百官下朝,都還未停歇。
地麵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腳踩在上麵,一步一聲嘎吱響。
傅平兮下朝後,去了一趟刑部,快年終了,有許多卷宗需要整理歸檔。
從刑部出來後,辛成立即走上前來:“大人。”
見辛成麵色有異,傅平兮眉眼微動,腳下並未停歇:“何事?”
辛成跟在他後麵落後一步,輕聲道:“去幽州的人再次失去了消息。”
傅平兮腳步頓了一下,棱角分明的麵龐帶著些微寒氣,與天地之間的寒氣混為一體。宛若古井的黑眸,其間一陣暗潮湧動,隨後轉為平靜無波。
他伸出手掌,片片雪花輕輕落在他白皙的掌心,如羽毛一般輕柔,隨即就化開。,隻剩一顆若隱若現的水珠。
傅平兮唇角微微勾起,暗暗帶著銳利,如一柄利劍。
自然的邁開腳步,繼續前行。
“嘎吱!”
“嘎吱!”
清脆的聲音響在耳畔,傅平兮的聲音被淹沒在雪的聲音中:“回去再說。”
二人剛轉過街角,就看見藍越陵的馬車就停在街角處,他的侍衛藍宇站在一邊。
看見傅平兮二人走來,藍宇立即走上前來,“傅大人,我家公子說,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今早起來發現他院子裏的梅花開了,故而下朝後特意在此等候大人,邀請大人去煮酒賞梅。”
“好。”
傅平兮掀開車簾,隻見藍越陵端端正正的坐在馬車上,手中握著一卷書,身上披著一件雪白色的大麾,襯得他如玉的臉龐,更加白皙晶瑩,俊逸秀氣。
清潤的眸子帶著幾分瀲豔笑意,一副風流俊美的模樣。
瞧著他這般,京城裏那些閨閣千金為之瘋狂,也不難理解。
一個大男人,本就長的好,還臭美。
人間禍害。
熟知他的傅平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徑直登上馬車。
辛成和藍宇坐在馬車外麵,馬車緩緩前行。
“以我們兩家的關係,你要找我說事,自可光明正大,何必還找個賞梅的借口?”
藍越陵坐在傅平兮對麵,將手中的書合起來放在一邊,眸子依舊清潤如往昔,身上的氣息卻帶著幾分煞氣。
“幽州的事,你知道了?”
傅平兮微微頷首,“剛知道。”
自從蕭夢珺出現在傅夫人身邊之後,藍越陵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幽州。
隨後,二人一同見過蕭夢珺之後,傅平兮緊接著也派人去了幽州。
結果,一個月過去了,他們先後共派出三波人去幽州,可是沒有隻言片語傳回來。
不到沒有消息,去幽州的人還失去了聯係。
藍越陵眸心掠過一道暗光,“很明顯,這是有人暗中阻止我們的人去幽州,這事你怎麼看?”
傅平兮輕鬆的靠在身後的車壁上,感受著車壁微微的晃動,“要麼蕭夢珺在幽州的消息有假,要麼就是有人不希望我們找到卿卿。”
消息是否有假,不重要,重要是的是究竟誰在暗中阻止他們找到卿卿?
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藍越陵順著他的話分析:“就憑蕭夢珺的那張臉,我們肯定會派人去幽州調查,毋庸置疑。如果其中有貓膩,不會不被我們我們察覺,這一點,陳繼明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依舊走到了我們麵前,這說明他們不怕我們去查,要麼背景做的很幹淨,要麼就確有其事。隻是,究竟是不是卿卿,他們也不清楚。而且,看蕭夢珺的行事,她也在試探,在等待我們這邊的結果。若果是,她好,我們好,如果不是,憑著她那張臉,憑借她與你娘的關係,也可以在我們這裏得到不少好處。”
無論是陳繼明也好,還是蕭夢珺也好,無論蕭夢珺是不是卿卿,對方的這一步棋都走的非常絕妙。
“看來,我必須親自去一樣幽州。”傅平兮緩緩說道,眼尾淡淡的疏冷,“隻有我親自去一趟,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