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躺下,雲舒又聽見窗戶邊輕微的響動,空氣中飄來一陣淡淡的脂粉味。
雲舒無奈的翻身坐起,擁著被子,輕聲道:“璿惜,來了就進來吧,外麵不冷麼?”
隨後,先前黑影進出的那扇窗戶又被人打開,一道人影翻了進來。
徑直在屋裏的桌邊坐下,“我才剛剛到,你怎麼就知道了?”
“你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
璿惜抬手聞聞自己的手臂,像小狗似的皺皺鼻子,“有麼?我怎麼沒有聞到。”
雲舒不答反問:“你們怎麼都喜歡翻窗戶?”
璿惜回道:“我們?還有誰呀?”
雲舒不語。
璿惜沒趣的翻個白眼,“你不覺得翻窗戶才有感覺嗎?”
雲舒用手理理身前的亂發,“你烏溪呆著不好麼?怎麼到鄢陵來了?”
“我來看你笑話。”
雲舒手一頓,“活著不好麼?”
璿惜身子一僵,扯著嘴角僵硬,隨即扯扯嘴角,“嗬嗬……我隻是,我今兒個在街上偶然看見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稍微去打聽來一下,所以……”
“好笑麼?看完了,你可以滾了。”
璿惜一個旋身,坐到雲舒床邊,開始撒嬌,“別嘛,你上次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所以,你是要我幫你做什麼?”
璿惜扔了一個東西到雲舒手上,“這個東西你見過麼?”
夜色比較濃,璿惜摸出一顆夜明珠,屋裏啥時間就亮起來。
璿惜扔個她的東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紋路清晰。
這個東西她還真見過,上一次她親自取命的那幾個人,其中一人身上就帶著一塊一模一樣的:金質菊花。
雲舒眉眼不動,“這是什麼?”
“這是最新出現的一個暗殺組織,隻要你出得起錢,什麼人都可以殺。前些日子頻繁出現在烏溪,烏溪已經有好幾人命喪於此,其中有一人是我樓裏交好的姐妹。我查找線索,發現這個東西之前在鄢陵也出現過,所以過來看看。”
殺手組織?
雲舒半眯著眼睛,眸心一片漆黑。
想到上次她救的那一個人,想到南謹,結合璿惜如今的說辭,雲舒又一個大膽的猜測:有人在報仇,為上次南漳寺一事,秋後算賬。
雲舒道:“順著南漳寺的線索去查,或許你會有收獲。對了,烏溪的那位田公子呢?你怎麼不找他?”
“他?”璿惜歎息一聲,“從南漳寺回來沒多久就死了。”
“死了?”
“嗯,說是重病纏身。”
雲舒沉吟片刻,“此事事關重大,說不定背後勢力龐大,你自己多加小心。”
璿惜從雲舒這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離開了,走之前:“嗯,我們扯平了。”
翌日,雲舒還在用早膳,就接到了黑木——昨日夜間出現的那個黑影——傳來的消息,隻有四個字:京城祝家。
祝家?
雲舒忽然想到了她之前協助傅平兮辦案時,在煙雨樓抓獲的那位祝學豐,祝公子。
難道是他?
雲舒來不及多想,因為程公子已經派人傳話,早膳後他們就要啟程,回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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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舒走後,陸運發就感覺整個人都是麻木的,雲舒在他麵前的那一跪,好像斬斷了他們十幾年的父女感情,雲舒決絕轉身離開的那一幕,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