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牧雪瑩的態度冷淡,徐桂琴也沒當回事,這是她離開鄢陵後,在京城見到的第一個親人。那種一人獨自在他鄉的孤獨感,似乎瞬間就消散了。
“走,家裏的一切姨母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徐桂琴親切的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說道。
雖說徐盈盈是徐桂琴的娘價值女兒沒錯,但是她跟徐桂琴的關係也隻能算是一般。以前林家太窮,有時候為了林景西的束修,家裏連飯都吃不上,徐桂琴會回娘家跟自己的爹娘借銀錢。那時候,她們沒有人看好林景西,不認為林景西能在讀書一事上幹出什麼成績來。可徐父懂的一個道理,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林景西遇到狗屎運,不說中狀元,隻要能中,有個小小的芝麻官當當,她們也能得到些好處不是。
故而,在銀錢一事上,從來不說不借,但也顯得扣扣搜搜。
果然,徐父賭對了。
林景西出人頭地了。
順帶著,她這位侄女兒也跟著沾光了。
這一次,她可是衝著定王妃這個位置來的。就算到時候,不能稱為定王妃,憑借她自己的才情容貌,有一個京城貴女的表嫂,又一個朝廷新貴的表哥,她也能躋身京城上流,尋得一門好親事。
故而,麵對冷淡的牧雪瑩,徐盈盈也隻是溫柔一笑,乖巧的拉著徐桂琴的胳膊,嬌俏的說道:“多謝姨母,盈盈給姨母添麻煩了。對了,姨母,表哥呢?怎麼沒看到表哥?”
“他呀,估計是有什麼事忙去了,回家後,自然有的是機會見到他!”說到自己的兒子,徐桂琴那是很自豪的。
牧雪瑩心裏有事,沒有等林景西,也沒有和徐桂琴同行,而是直接回了永康侯府。
一進永康侯府,牧雪瑩就察覺到府裏的氣氛不太對勁。
小廝奴婢都戰戰兢兢,說話做事都顯得小心翼翼。
“小姐!”
風菱和花落對視一眼,這明顯不對勁!
“先去找我娘!”牧雪瑩是在祠堂找到夫人的,她正在祠堂裏給祖宗牌位上香。
“娘!”
永康侯夫人很驚訝:“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牧雪瑩挑眉:“娘這是不歡迎我麼?”
永康侯夫人橫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娘啊是巴不得你日日都住在家裏,隻是如今你已經成婚,不是小姑娘了,不能隨隨便便就往娘家跑。”
“就算我成婚了,我也是娘的女兒,不是麼?我回來看我娘,有什麼不對?”
“是是是,就算你到了白發蒼蒼,依舊是我的女兒!回來看娘,更是你一片孝心,來,上柱香吧!”
牧雪瑩接過母親手裏的香,朝著祖宗牌位拜了三拜,“娘,府裏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一來府裏的氣氛異於往常,二來,她的母親,她很清楚,要不是發生什麼事,她一般不會到著宗祠來。
永康侯夫人剛剛見到女兒的歡喜勁兒瞬間就淡下來,“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牧雪瑩將香插-進香爐,“怎麼了?”
永康侯夫人攙扶著自己的女兒,往外走,“你還記得沫芯嗎?”
“沫芯?”牧雪瑩腳步一頓,“娘說的,可是那位沫芯夫人?”
永康侯夫人點頭,“是啊,就是那位沫芯夫人,你爹的那位寵妾。”
牧雪瑩垂下眼眸,繼續往前走,“娘怎麼忽然提起她來了?她不是已經失蹤很多年了麼!”
永康侯夫人抬眼,不知道看向何方,“她又回來了!”
“什麼?”牧雪瑩抬起的腳猛的放下去,臉上帶著震驚之色,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回來了?人呢?”
永康侯夫人並沒有注意到牧雪瑩的異樣,“應該是被帶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牧雪瑩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難道,傅侍郎今日帶回的罪犯之中,就有沫芯夫人?”
永康侯夫人點點頭,“聽你爹說,她不但罪犯,還是主犯。”
“那麼爹呢,爹的態度是什麼?是想救她?”
“救?”永康侯夫人冷笑一聲,“怎麼救?你要知道,上元節女子失蹤案,是多大的事,她犯的是滔天的罪行,是要被砍頭的,你告訴我,怎麼救?”
牧雪瑩卻不這麼認為:“有誰親眼看見她犯案了麼?說不定,她背後還有其他幕後主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