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什麼秉性他自然清楚。
隻是,這幾日接連發生的事,以及雲舒的處事方式,讓他一時腦子轉不過來。
當初,知道雲舒在京城時,他很高興,終於知道女兒的消息,知道女兒日子過的很好。
雲舒過的好,他心裏的愧疚和自責才會少很多。
後來,妻女都說要來投奔雲舒,他其實不太讚同。
也許是雲舒說那些話時,神情太過認真,接下來的日子,李蘭芝母女都很安靜,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這日,近黃昏,天空下起小雨,這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暮靄沉沉,小雨淅淅瀝瀝,整個京城都被籠罩要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雲舒帶著香巧和雪樂,在花廳裏打絡子。
這還是她之前在南謹的別院跟紙鳶學的。
說到南謹,雲舒恍然,她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南謹了。
南謹出京公辦了,在離京之前給她捎了消息,說很快就會回來,可這都過了好幾日了吧!
“姑娘?”
“姐,你在想什麼呢?”
香巧和雪樂見雲舒打著打著就開始走神,不約而同有些擔心。
這幾日,李蘭芝母女三人很安靜,沒有出什麼幺蛾子,可香巧對她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們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不安心。
雲舒抬眼,見二人正拿眼擔憂的看著她,啞然失笑。
剛剛她是在思念南謹嗎?
可是,一想到南謹,雲舒就抑製不住的開心,“沒事,我就是一時間走神了。”
雪樂盯著她翹起的嘴角,抿嘴偷笑,笑聲說:“姑娘,你是不是在想南公子?”
“南公子?是誰啊?”香巧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好奇。
雪樂故作神秘,拖著嗓音:“南公子麼……”
“是啊!”雲舒大大方方的承認,“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姐,是誰啊?”
“等下次你見到了,就知道了。誒,香巧,你這個絡子,怎麼打的跟我的不一樣?”
香巧見雲舒轉移了話題,知道運舒不願意多說,就沒又繼續再問:“我是覺得這樣或許能打出一個新的花樣!”“就你心靈手巧!”
三人說話間,竹瀝輕步過來,臉上帶著笑:“姑娘!”
“什麼事這麼開心?”
竹瀝一側身,語氣都有幾分揶揄:“主子來了。”
南謹回來了?
果然,竹瀝身後,南謹一襲白色錦袍,從蒙蒙細雨中緩緩而來,墨春依舊一身黑衣,打著一把傘,亦步亦趨的跟在南謹身後。
那人,身高腿長,姿容迤邐,步履從容,氣定神閑。
從那朦朧煙雨中向她走來。
雲舒歪著頭,靜靜地看著他走近,漂亮的眸子裏,溢滿細碎的星河。
雪樂看著自家姑娘的樣子,暗自偷笑,跟香巧使一個眼色,二人就悄悄退出去了。
雲舒抬頭,從下往上看,隻能看到葉南謹精致的下額,線條柔順,異常好看。
“南謹!你回來了!”
語氣熟念,又隱隱帶著幾分欣喜。
葉南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在她身邊坐下。
屋裏沒有點燈,有些微昏暗。
而葉南謹的麵容,在雲舒眼裏卻格外的清晰,包括那條醜陋的疤。
葉南謹嘴角噙著一抹笑,目光在她臉上轉一圈,見她在家裏都還戴著麵紗,覺得有些礙眼,伸手就取下來,“我回來了!”
雲舒低頭,“回來就回來唄!”
葉南謹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仔細打量,似乎想要在她臉上找出一朵什麼花來。
“南謹,你在看什麼?”
葉南謹溫潤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竹瀝說,這裏幾日前被打了一巴掌。”
雲舒轉轉眼珠子,撅著嘴,“這個竹瀝,嘴巴沒把門嗎?”
“我應該知道,還疼嗎?”
雲舒搖頭,“早就不疼了。”
葉南謹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別人打你,你要記得還手!”
靠在胸口,聽著葉南謹有力的心跳,雲舒點點頭,“嗯,以後不會了!”
她可不是什麼人人欺負的人。
她當時卻是沒有想到李蘭芝戶忽然發難,甩手就是一巴掌。
原本,她也是可以躲開的,隻是,有些事她還是不想讓那個陸家人知道,才那麼結實的挨了一巴掌。
“你的事情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