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的氣氛突然緊張到了極點,眾人都停住呼吸,盯著洞口的黑暗,戰鬥一觸即發。
王守德冷冷的問道。
“什麼人?”
“別誤會?我們是山裏的獵人,沒有惡意!”
洞口黑暗中傳來一個,有些嘶啞的男人聲音。
微微停頓,那個聲音又繼續說道:
“我們是來尋恩人的,還請容我們進來一見?”
王守德心中一動問道:
“你們?你們有幾個人?”
那個聲音答道:
“就三個人,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王守德暗罵自己太大意,被幾人摸到了近處才發覺,要是來的是敵人,那自己幾個就有得受的了。
也不知道來人,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沒有驚動瘋狗他們,悄無聲息的摸進了山洞。
這也怪不得瘋狗他們,兩人是在山崖的百米之外,警戒可能連夜追過來的鬼子,是自己大意沒在洞外放暗哨,下次得吸起教訓。
聽到外麵自報身份,王守德不為所動,向幾人打了個準備戰鬥的手勢。
然後才向著洞口沉聲說道:
“好!一個一個的進來,把雙手放到,我看得見的地方。”
“好的!幾位別開槍,我們進來了!”
還是先前那個斯啞的聲音。
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個舉著雙手的人影,火光將他身影照亮,這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雖然一臉的滄桑,體型卻是十分壯碩,毫不輸年輕人的挺拔,隻是他的眼中裝滿了深深的哀傷!
身後又慢慢跟出來,兩個年輕男人,一個二十歲上下,身材消瘦,神色淡漠,另一個十八九歲,雖然容貌還顯稚嫩,身才也是十分壯碩,兩人個頭都是中等,他們眼中同樣流露著悲傷與仇恨。
王守德等三人站定後,看著為首的中年人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們幹啥?”
中年人看看,依然保持警戒的幾人,苦笑著對王守德說道:
“我們是陳村剩下的最後三個人,哦!陳村就在武山西麵山腳出口,被鬼子屠了全村的那個小村子,你們應該不久前去過那裏!”
王守德終於明白,他們眼中濃得化不開的哀傷,是從何而來,這種眼神,經常出現在瘋狗的眼中。
這種痛入骨髓的哀傷,沒有親身的經曆,是裝不出來的!
揮手讓幾人收起了槍,讓劉丫出去放暗哨,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他不想再放同樣的錯誤。
王守德示意三人,在火堆旁邊坐下慢慢說。
中年人叫陳火強,年齡稍大的叫孫豹,稍小的叫陳二愣,兩人都算是陳火強的子侄。
三人出外狩獵,今天中午回到村裏,迎接他們的,不在是親人熟悉的笑容,而是死寂的村莊,空落的房屋,和村邊新墳裏,全村男女老幼的屍體。
他們從滿載而歸的喜悅中,墜落夢魘般的人間地獄,最後在仇恨的驅使下,憑著對周邊地理的熟悉,和追蹤獵物的本事。
他們追了上來,並遠遠看到了,王守德他們跟鬼子的戰鬥,從而推斷出,可能是他們殺了村裏的鬼子,並埋了全村老少的屍體。
鄉下人忠厚樸實,雖然沒有什麼大見識,有仇必報,有恩必償的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
全村人的血仇不能不報,但殺了村裏的鬼子,收斂了全村人的屍體,這樣的大恩也不能不嚐。
說到報仇,三人已經商量好了,村子是讓鬼子給屠的,那就殺夠村裏人數量的鬼子,給村裏人祭奠,才算是報了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