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王守德獨自悄悄出了新搬進來住的宅院。
尋著跟沈媛約定好的緊急聯絡暗記,來到了一處簡陋的小院前。
他有節奏的兩慢三快敲響了院門,片刻後,院門無聲無息的打開,王守德向街上左右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一閃身就進了院門。
房屋裏點起了油燈,燈光如豆,讓房間裏有些昏暗。
王守德看著坐在桌子對麵的沈媛,她應該已經睡下了,隻是被吵醒後匆匆來見自己,所以她的頭發有點淩亂,臉上還帶著些睡意朦朧的慵懶,如同被深夜回家的丈夫吵醒的妻子,如此自然真實的美麗,讓王守德感到了一股家的溫馨,讓他看的有點又失了神。
沈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王守德深夜來找自己,深更半夜又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本就讓沈媛有些不自在,現在看他又有要發癡的跡象,連忙開口問道:
“你這麼晚過來找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王守德強自鎮定心神,收回有些飄忽的思緒。
“現在倒沒出什麼事,隻是有件事想要和你們談談,我想和你們再合作,一起打玉陽鎮……”
對於沈媛王守德莫名其妙的不想騙她,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最後說道:
“這樣一來,既能解出鬼子對武山的封鎖,我也能在玉陽鎮擁有一席之地,對我們兩方來說,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沈媛把王守德說的事情,再在心裏過濾了一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盡快向組織上彙報,一有消息我立刻就通知你。”
王守德也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她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今晚找她的目的就是讓她將消息傳回去。
王守德相信,吳石他們絕不會放過,這次解救武山裏的人的機會。
王守德內心深處很想,再留下和沈媛說一會兒閑話,但看她已經有送客的意思,隻好起身告辭。
王守德離去後,沈媛並沒有立刻休息,看著油燈皺眉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提筆寫了一封信,叫來一個遊擊隊員把信交給他。
“你連夜就走,親自把信交給吳大隊長,事關重大,信絕對不能落在敵人手中。”
遊擊隊員臉色嚴肅,無聲的重重一點頭,毅然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守德還在睡夢中,就被敲門聲給吵醒。
白小妹在門外邊砸門邊喊道:
“當家的!你醒了嗎?當家的!快起來,俺有事要跟你商量。”
王守德被吵了懶覺心裏有氣,但聽到是白小妹的聲音,他的氣就沒敢撒出來,現在這個小祖宗可是他的智囊寶貝,隻好無奈的起床開門。
王守德住的是內宅裏,東邊廂房的一間房屋,內宅的主房被白小妹拉著劉丫霸占了。
其他人全被白小妹趕去了前院,反正前院房間也很多,足夠瘋狗他們住的,王守德也就由著她胡鬧了。
房門剛開,白小妹就一臉不滿的對他說道:
“當家的,俺都快愁死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睡懶覺。”
王守德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追問道:
“出了什麼事情了,你愁什麼?”
白小妹臉色更加不滿,一副看敗家子的無奈。
“當家的!咱家現在也算是大戶人家了,得講究門麵,置辦東西,增添人手,立家法規矩,這些難道不要人操心,你什麼事都不管,你說俺愁不愁。”
王守德聽的哭笑不得,什麼就是大戶人家了,要講究門麵,還要什麼增添人手製定規矩,這都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