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退燒針後,亞斯特病情有所好轉。在早上五點多的時候醒了。
“感覺怎麼樣?”
薩爾夫這一宿都沒怎麼睡好。
“什麼怎麼樣?”
“你知道你夢遊把我腿打傷的事情嗎?”沃倫走到他身邊惡狠狠地說。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你居然不知道。那你還記的什麼?”
亞斯特努力回憶著以前的事情。回憶讓他的腦袋都疼了,可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亞斯特,你最後的記憶是什麼?”這回換薩爾夫提問。
“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你以前有過夢遊傷人的事情嗎?”
亞斯特使勁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過。別問我了,好嗎?”
亞斯特醒後的異常表現讓在場的人有些驚奇。
——外界的寒風開始刮起來,冰坑周圍的光慢慢減弱了。新的一天來臨,夕陽在地平線上形成了一抹紅色。銀白的雪原也被染上一層淡淡的紅紗。看上去美妙絕倫。
耳機響了,傳來的是隊長關切的話語。
“葉飛!葉飛!”
聲音把女兵驚醒。她忙按話機。
“我是。”
“有沒有軍部的消息?”
“兩小時前我看過,沒有任何消息。”
“一宿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有。但我和巴迪總是出現幻覺。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對了,亞斯特情況如何?”
“實際上,他變得很古怪。昨晚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巴迪和你在一起嗎?”
“在,他在睡覺。他值班到很晚。”
“你們兩個準備一下,一小時後過來。我們商討一下。還有,你給軍部回個信息,把這裏的情況彙報一下。”
“明白。”
“薩爾夫,等等。我——”
“怎麼了?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沒有——”葉飛哽咽了一下接著說:“找到狄倫了嗎?”
“很遺憾。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
“你們沒試圖搜尋一下第五層?”
“搜尋了,可找不到他。你該知道這裏太大,他又沒戴追蹤器。摩爾提供了一些線索,難道巴迪沒跟你說嗎?他知道一些情況。摩爾在敘述狄倫事情的時候,他就在場。”
這個混蛋巴迪,竟然還瞞著我。
“好的,我去問他。”
……
通話暫時結束,南極洲早晨的美麗本來能讓葉飛短時間愜意一陣兒。可巴迪隱瞞的事情又讓她沉入低穀。狄倫就這樣在眼皮底下消失?摩爾為什麼不去阻止他?去廢料停運倉庫的路上中控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摩爾又對大家說了什麼?
“女兵,早上好!”巴迪醒了。雖然腦袋還沉沉的感覺,隱藏在身體裏的瞌睡蟲還沒有被完全驅散。
這句話在女兵聽來懶洋洋的感覺。她側著臉沒有看巴迪,也沒有看外麵而是低著頭默默的沉入思緒中。東方麗人總是愛沉入思緒中,在她想事情的時候最美。外界的光比倉庫內強很多,葉飛所坐的窗戶正好逆光,光線把她的輪廓很好的勾勒出來。這讓睡眼惺忪的巴迪有些愉悅,仿佛看到了春夢中遇到的亭亭玉立的少女。葉飛要知道這家夥是這麼想的,就更加對他有意見了。她一動不動在那裏坐著,手裏捏著一支女煙。徐徐上升的煙霧在空中盤繞。右臂虎頭肌處有一道疤,是子彈留下的疤,這道疤訴說著女兵的一段傷痕史。或許她認為這是光榮而非恥辱,女兵的整條手臂並非多粗壯,但肌肉的結構很明顯。肌膚略黑散發淡淡的古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