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金津的車又準時停在路邊等我,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個坐在後排兒童座椅上的好好。小朋友甜甜地跟我打著招呼,聲音軟軟糯糯,笑臉可可愛愛,仿佛不明白家裏發生了什麼樣的動蕩。我看著好好清澈而明亮的眼睛,突然想到六歲時的我,表麵風平浪靜,卻在心裏嘲笑著那些大人愚蠢的自以為是。
突然有些心疼好好,我柔聲問她:“好好,你晚上想吃什麼呀?小如阿姨請你。”
好好晃著小腦袋,說:“想吃披薩。”
“好啊,那我們去吃披薩吧。”我應允著,看了看正在開車的金津。
金津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有聽見我們的對話。
我輕輕推了推金津,說:“一會兒我請你和好好吃披薩吧。”
金津這才回過神,說:“披薩?不吃披薩,我請你們吃頓好的。對了,後車座有我給你買的禮物,後備箱裏還有各種進口水果和零食,晚上拿回家吃。咱們有言在先,未來我在你家住的這幾天裏,別跟我搶著付任何款,我要刷爆孟遠的信用卡。”說完,又換了溫柔的語氣對好好說:“寶貝,你把你旁邊的紙袋拿給小如阿姨。”
好好非常聽話地把紙袋遞給我,我跟她道了謝,詫異地接了過來,袋子上的GUCCI標誌已經讓我受寵若驚。
“這是什麼情況?”我一頭霧水地看著金津。
金津灑脫地一揮手:“我給我好閨蜜買個禮物,有什麼可好奇?打開看看,不喜歡的話我帶你去換。”
我將袋子裏的盒子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是GUCCI的酒神包。
“別鬧了,這麼貴的禮物,我怎麼收。”我合上蓋子,發自內心地拒絕。
“什麼也沒有我們的友情貴,我買了三個,連李得曦的份兒都有。再說了,我為什麼要給孟遠省錢呢?我們還沒離婚呢,他所有的收入都有我的一半,我如果不花,也會被別的女人花了。”金津又出現了一套邏輯自洽的理論。
我勸慰她:“那也不要跟錢過不去,畢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可以留著,以後用錢的時候多著呢,知不知道什麼叫‘錢到用時方恨少’?”
金津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隻要他孟遠不死,就得管他女兒的花銷,我有什麼好未雨綢繆的。別想這些了,我這幾天就是要陪著我的娃,帶著我的姐妹各種開心各種嗨!我來找你之前也給得曦打過電話了,我們現在先去接她,然後我請你們吃帝王蟹大餐。”
李得曦上車後,收到了同款的包包,也是驚訝得合不上嘴:“老金,你中彩票了?這是抽的哪門子瘋?”
金津哭笑不得地說:“對你稍微好一點兒,你還不適應呢?”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大方?是不是有喜事要宣布?”得曦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時,好好突然似懂非懂地說:“是因為我爸爸和媽媽要離婚了。”
李得曦以為小孩子童言無忌,於是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是嗎?那老金你真應該跟孟遠多離幾次婚啊,這樣我就再也不用買包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