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進門看見姚南正坐在床上,眼睛盯著自己,不由鬆了一口氣,笑道:“喲,文豐老弟,你可醒了。昨晚你可嚇死兄弟幾個了。”
姚南並不知道他在什麼,昨晚?
他那裏知道事主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見姚南一臉茫然。
笑著解釋道:“昨夜我要是下水慢點,怕是就折了一位未來首輔啊。”
姚南並不在意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抓住了來人話語中的關鍵詞:首輔。
姚南雖然不是專業曆史學者,但他也能算的上是個曆史愛好者。《通鑒》《史記》這種書不用,二十四史裏其他書他多少都翻過不少,《明史》更不在話下。
整個中國曆史,能叫首輔的隻有明清兩朝,清朝且不衣著服飾明顯不同,就那辮子頭都能讓人一眼分辨出來。
這隻能是明朝。而其他和輔字有關的也隻有輔臣這種。
原本趴在桌上睡覺的兩人也被來饒話吵醒,睡眼惺忪的抬頭看了姚南一眼,隨即精神大震。兩人皆是一躍而起,跑到床邊仔細查看起姚南。
一人伸手摸了摸姚南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額頭。
最後才放心的道:“嗯,退熱了,沒問題了。”
這時另外一人才麵帶笑容的抱怨道:“沈文豐,你子可真夠厲害,先是落水,後來再是發熱。折騰了我們幾個大半個晚上,快亮了才消停下來。我們幾個可是被你禍害慘了。”
“哈哈,好了,孟學兄,他這病剛好,你就讓他休息會吧,你和伯宣兩人去洗把臉,咱們先吃早飯。”最後進來的那人將籃子放在桌上後,對其餘兩人道,最後還問了問姚南要不要起來。
姚南對這裏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害怕開口錯話,就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又躺了下去,將背對著幾人,卻在腦袋裏飛速尋找原主的記憶。
一無所獲,原主的什麼事都想不起來。
文豐,我叫沈文豐。
不對,古人有姓有名還有字,那麼文豐就是我的字,他們幾人剛剛叫的也是字,那我名字是什麼?
想著想著,沈秋又迷迷糊糊睡著了,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
見屋子裏沒人,沈秋麻利的翻身下床,直接朝著書架和櫃子奔過去。
翻箱倒櫃一番最後還是在床下木箱裏一個牛皮袋中找到了東西。
明朝實施路引製度,但凡軍民離開居住地百裏範圍,需要開具路引,否則會被治罪。
《給引狀》抬頭就寫著:湖州府長興縣人士沈秋……
看到這裏姚南可以確定自己的一些基本信息了。
姓名:沈秋、字文豐。
籍貫:湖州府長興人士。
其他就是出門原因與日期,確定沒有其他有價值的信息後,姚南將路引折好放回牛皮袋。
姚南瞟眼又看到了路引旁邊放著的一個黃色綢袋套住的東西。
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幅錦布卷軸,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
正德十五年,歲庚辰。
禮部奉旨開科取士。
湖州府長興縣舉子沈秋。
明辨強理,精通文史。
今選授為庚辰科貢生……
禮部尚書毛澄。
再一看落款處,尚書名字上還加蓋了禮部堂官的大紅印。
正德十五年,會試貢生。
姚南差點驚呼出聲,反應過來後又趕忙在木箱裏翻找。然而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