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言語一發,門口的錦衣衛紛紛拔出繡春刀,逼向混混群。院子裏的錦衣衛也趕忙跑出來增援。
整個大明,上至官宦,下到平頭百姓,聽聞要被拘拿至北鎮撫司大牢,無一不是聞言色變。
混混們卻是一點都不驚慌,反而是一個個舉起手來,等待檢查拘捕。大明怕也是隻有這一群人能這般如此了。
門口的吵嚷終究驚動裏麵的人,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院內錦衣衛的出動,已經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了。
江彬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沈秋眼光一掃,正好看見江彬與身後的心腹幹將李琮正在交換眼神。很快,李琮得到授意,以邊將特有的單手壓刀,大踏步朝門口走去。
姚德望夫婦二人都是一臉擔憂神色望向沈秋。
沈秋對二人做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輕輕搖晃了一下頭,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姚德望雖然不知道大少的具體身份,但是他知道大少來頭絕對不小。見沈秋示意沒問題,他也就放心多了。
而江彬朝著門口望了望,又瞟了一眼姚德望幾人,最後不發一言的回到座位上喝茶去了。
“還愣著幹什麼?抓人啊。”
原本錦衣衛得令拿人,卻見對方這幅正中下懷的表情,於是這些錦衣衛倒是有點猶豫不決了。所以才有了百戶的催促。
錦衣衛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李琮正好走了出來。揮手止住了,錦衣衛的下一步動作。
這些錦衣衛皆是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總算是互相鬆了口氣,退後兩步。
這些錦衣衛軍士們也知道,這幫人抓了等於白抓。二十六衛原本皆是天子親軍,雖然如今隻有錦衣衛歸皇帝親自指揮,但名義上還同是親軍,而實際情況更是複雜,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京城父老,不少人還沾著親、帶著故。
李琮的麵相一看就是精明幹練型,往門口一站,就將外麵的情況掃了一圈。當看見混混後麵的徐大少時,就直接揮手,下令錦衣衛全部回到原地待命。
隨後抱拳道:“喲,這不是定府世子嗎?怎麼也有心思摻和這種事情?怎麼這些個京城花魁的閨閣都沒能耐留住世子爺的大駕呢。”
徐大少看了看李琮,笑道:“李大人這說什麼呢?本公子我整日醉生夢死不假。可是在自己城西這片地界上混,該管的自家事還是要管的。”
“自家事,世子說的是這戶人家嗎?”
“不就是這家嗎?人家接了我的貼子,為此開罪了你們大人和戶部尚書家。你說他家的事,算不算我的事?”
“世子說的對,這算你的事。不過本將想問一句話,世子覺得怎麼樣。”
“哈哈,直言。”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這話世子覺得如何?”
徐大少不傻,朝著紫禁城拱手遙拜道:“天下自然是大明皇帝的天下。”
徐大少不傻,隻回了莫非皇土這句話。
眼見徐大少沒有往陷阱裏跳,李琮也不著急。緊接著問道:“那這京城地麵上的事,即是世子的事,那還算不算皇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