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還是老一套,堅持需先定興獻王的名號,才能定蔣氏的名號。
張太後一聽就知道沒戲,於是也不再詢問毛澄的意見。直接朝著群臣問道:“你們也是這麼個意思嗎?”
這幫大臣初時還你看我、我看你,並不急著表態。而袁宗皋再次發揮起自己的帶頭作用。
“臣,謹尊太後懿旨。”
有了袁宗皋的表態,這群大臣也不得不表態,紛紛照著袁宗皋的話,複述了一遍。
……
經過太後、皇帝與群臣,用這種坐而論道式的協商,總算是商議出一個模棱兩可,大家都還能接受的結果出來。
最後以太後下懿旨結束這場鬧劇。
蔣氏以‘興獻後’的身份入京,至於朱厚熜老爹興獻王的名號,還是那句話,群臣再議。
嘉靖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給老娘整個‘興獻後’的名號也還滿意,畢竟王後與王妃所包含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中國自東漢以後,後字隻有皇帝的妻子才可以使用,而諸侯王的妻子一律稱王妃。這也就是嘉靖與蔣氏最後都接受這個名號的原因。
再說了,皇帝這個位置朱厚熜還是喜歡的……
——
目送帶著太後懿旨出發的官員走遠後,嘉靖才露出一絲笑容。回頭看了一眼沈秋,笑道:“走吧,繼續咱們得事。”
沈秋沒想到,經過這麼多事,嘉靖居然沒有忘記和自己的事。
那麼沈秋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位嘉靖皇帝這場要求回安陸的吵嚷,八成是一場戲,其實是演出來給人看的。
要是真的有心回安陸,怎麼還會記掛著將來發展的事情,早就當成不相幹的事,扔的老遠。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這都是一個局。
所以沒有沈秋的提醒,嘉靖依然會把這個問題甩給張太後。隻不過可能是由袁宗皋或是其他嘉靖的死黨提出來罷了。
嘉靖的心機看來不淺啊。
進入謹身殿,沈秋直接被嘉靖桌上的物件吸引住了。那正是由李家窯生產,魔術館售出的那批特殊玻璃燈製品。
嘉靖見沈秋盯著桌上的玻璃燈在看,打趣的說道:“這東西你應該見過啊,聽袁先生說,如今這東西風靡京城。大有當年左思寫《三都賦》時,洛陽紙貴的勢頭啊。”
沈秋覺得自己都被嘉靖說的不好意思了,這玩意雖說賣的還行,但是和洛陽紙貴那完全不是一個可以比較的東西。
嘉靖坐下之後,就開始詢問沈秋關於商業的事情。沈秋也盡量把有些難懂的術語用簡單的話解釋給嘉靖聽。
……
這一場會談一直到散班,期間嘉靖若是有必須要見的人,就讓沈秋暫時回避,等處理完之後在叫來沈秋。
而門外的李芳則是一直笑個不停,當了這麼久禦前太監,他可沒有見過幾個人能被嘉靖這麼留著談話。
李芳非常堅信,自己這次是押對寶了。
說了一下午,嘉靖是興致盎然,但是沈秋卻是苦不堪言。自己完全就是一個資料機,嘉靖需要什麼自己就解釋什麼。
好在李芳還算靠譜,讓人送來了解渴湯與糕點,這才讓沈秋能堅持劈劈啪啪說了一個下午。
等到沈秋散班出來的時候,文樓與翰林院的人早就跑的沒影了。就還能看見幾位官員還在晃蕩。
沈秋上了老羅的馬車,就是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