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當年那場大案,從這裏得到突破口,找到造假之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而我當年就是跟隨這位小吏,一起辨別紙張的錦衣衛,當時就了解過關於各部紙張的介紹。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各種不同紙張也有了更多了解。
所以這六部用的紙,我基本上手一眼就能分辯出來。”
沈秋對九年前的大案,沒什麼興趣,他隻是確定了這寫信的紙來自何方。
既然有了線索,那就有了頭緒。徐鳳儀開口道:“那還等什麼,回京去查,我正好也看看是誰,眼界如此之高,竟不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裏。”
這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就連百戶都開口道:“天子腳下,六部官員裏,居然有人敢買凶行刺朝廷官員,這事一定要嚴查法辦才行。
不過卑職奉命出行,怕是不能和沈大人你們一同回去了,我派人隨大人一同回去,也算是當個證人。”
說完百戶轉身叫住一名錦衣衛,就對他吩咐起任務。
片刻後,兩波人分道揚鑣。百戶帶著剩餘手下繼續前往通州南下,而沈秋一行人繼續趕路回京城。
遠處一顆茂盛的大樹上,一位黑衣蒙麵男子正坐在大樹頂部的枝丫上。
透過樹木枝葉,遠遠的看著幾百米外的官道上,兩隊人馬的分開而行。
這時候蒙麵男子才第一次開口道:“你確定他們能信嗎?”
原來樹下還站著三個人,正是剛剛攔路截殺沈秋等人的三位大漢。
隻見為首的大漢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小傷口道:“先生就放心吧,那信上可是沾滿了我攔路虎的鮮血,他們不可能不信。”
蒙麵男子,很滿意的一笑,然後縱身一躍,就從樹上跳了下來,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靠近看了攔路虎身上的傷口,點點頭道:“真是難為你了,和這些二流護院們,打的這麼難舍難分。哈哈。”
這時黑衣人中的老三笑道:“和他們打個平分秋色倒是不難,最難的是,怎麼賣出破綻,讓他們傷到自己,太難了。”
老大再次低頭翻了翻自己被毀掉的衣服,笑道:“賣了七八個破綻,他們才有一個人抓住機會,我又能怎麼樣呢?可惜這身衣服了,沒法穿了。”
蒙麵男子,伸手入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攔路虎道:“剛讓你丟了一個信封,現在還你一個,也不算虧吧。”說完男子就是哈哈一陣笑。
攔路虎沒有打開信封,隻是摸了幾下,就心裏有數。
蒙麵人接著說道:“那就辛苦幾位,暫時離開這裏,去外麵逛逛,順便看看這美麗的大明朝,可好?”
攔路虎兄弟三人當即抱拳道:“兄弟們是懂規矩的,知道該怎麼辦,先生盡管放心。”
“那就好。”
——
入城時,已經快黃昏。
沈秋等人聽從了百戶的建議,放棄了刑部,而是直接跟著同回來的緹騎,前往錦衣衛下屬的北鎮撫司衙門。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犯案人員,本就是六部之內的人,沒有誰可以保證這人不在刑部裏。
即便對方不在刑部,但是一旦走了風聲,被人提前有了準備,怕是最後什麼都查不到。
至於順天府,那壓根就沒入過考慮選項,那可是個名頭響當當的衙門,畏權衙門。
什麼叫畏權衙門,顧名思義,畏懼權貴的衙門。
錦衣衛下屬的北鎮撫司就不同了,職權大,想動誰就動誰。而且其和六部的聯係不密切,是最理想的地方。
故而沈秋同意了這事。
幾人隨著緹騎來到錦衣衛衙署的時候,正巧遇到準備下班的錦衣衛指揮使張銳。
原本一腳跨出大門,迎頭撞上沈秋幾人,張銳抬頭一看,這幾位可是一位比一位開頭要大。
“喲,這不是沈大人嗎?咦徐大少爺,還有徐……唉,你們幾位怎麼到我這小衙門來了?”
敢稱錦衣衛衙署是小衙門的,怕是也隻有錦衣衛曆任指揮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