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任由犬吠,即是對自己一方實力的自信,又是對對方的一種戲耍。
錢家最先是門房醒了過來,接著就是其他人慢慢醒轉過來。
而錢若水也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向窗外。通過窗紙透過來的火光,讓這位主事大人,神色當即一震。
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後,錢若水一個翻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趕忙穿了一件衣服,拉開房門就跑到院子裏。與已經穿衣起來的幾位家人,都被宅子四周衝天火光所衝擊到。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作為一家之主,錢若水沒有退路可言,這個時候,他帶著一顆忐忑大心,走向了大門處。
隨著大門的打開,眼前的場麵讓錢若水驚訝的說不出任何話來,隻是因驚訝,而本能的張大了嘴巴。
大明朝,無論是上至內閣的輔臣,還是下到九品芝麻官,沒有不怕這場麵的。
密密麻麻的錦衣衛,齊齊的站立門口,一把把火把,熊熊燃燒的火焰衝天而起。
為官的人都知道這場麵意味什麼。導致他們發愣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們受到這種待遇。
“錢主事,這是我錦衣衛的名帖。請你前往北鎮撫司走一趟。”
錢若水雖然隻是低級官員,但是門前騎在名馬上這位,身著飛魚服的官員,他還是識得。
明代下官與上官相差三級,那是需要見麵就跪的啊。所以錢若水一見到張銳,就立馬跪下行禮,並且問道:“指揮使大人是不是弄錯什麼了?卑職區區一個工部主事,哪裏敢讓大人如此勞師動眾啊。”
錦衣衛辦事何曾拿錯過人,錢若水這麼說,明顯是不給錦衣衛麵子啊。不過,錦衣衛每次拿人都是聽的這句話,早就習以為常了。
如今聽到這話,也就是惹得錦衣衛一幹頭目哄笑不止。
張銳更是笑道:“弄錯?你當我錦衣衛吃閑飯的?等會讓你開開眼,看看什麼是北鎮撫司。”
這話一出,立馬嚇得錢若水雙腿無力,身體發抖不止,就連後麵的錢夫人,聽說下北鎮撫司大獄,立馬嚇得昏厥過去。
張銳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笑道:“那我就再問問你,看看我錦衣衛有沒有弄錯啊。”
錢若水本已六神無主,一聽張銳要重新確定身份,趕忙撐著沒力的身子,死命的點頭。
張銳,一提身上腰帶,然後整個人在馬上坐直了身子。然後打開手下人遞過來的捕人名帖,看了兩眼後問道:“所跪之人可是工部營繕司主事錢若水?”
“是,是……”錢若水聽到是自己的名字,趕忙點頭如搗蒜般應答,但是兩聲之後,他就明白了,這回好像真的是找的自己。
看著錢若水這一家子的反應,張銳他是真的無動於衷了。論慘,他這些年見過太多了,那顆同情心早已死的徹徹底底了。
“帶走……”
到了北鎮撫司大獄的時候,張銳親自主審錢若水。
大牢裏陰暗潮濕,進入後就是撲麵而來的黴水味,時不時還有鄰居老鼠的流竄作案聲。
錦衣衛也不是隻會一味用刑的主,上來就將錢若水這位文官,往椅子上一捆。
接著就是張銳授意手下力士,將沈秋等人帶回來的書信,展開給錢若水看。
錢若水初一看到上麵的字,也是一愣,隨即看起了上麵的內容。看完之後錢若水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殺誰,但這是自己的筆跡,他立馬能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這……下官沒有寫過這種東西啊!”
“難道是別人按著你的手寫的?”張銳先是一句反問,接著就是厲聲嗬斥道:“大膽賊子,到了我鎮撫司大獄,還敢狡辯,來人動刑。”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下官,真的沒有寫過這種東西啊。”
在所有人眼中,你這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居然還敢狡辯?
……
大牢外麵的兩名錦衣衛,聽著裏麵開始吩咐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