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佛郎機戰船的內部,被龜船幾輪二三十發炮彈打穿,裏麵一片混亂,最最不幸的是,五處堆放火藥的地方,居然被打燃了三處,另外兩處在其它三堆爆炸之後也引發了連環爆炸。
一艘戰力十足的歐式戰船,僅僅在三分鍾之內就被打的喪失戰鬥力。這在佛郎機人的海戰史上是不常見的。
當然最主要的功臣,還是佛郎機人自己在火炮後方,儲存的那些火藥了。
那二十多枚炮彈雖然重創了戰艦的側麵,但是遠遠做不到癱瘓這一艘戰艦,最多能算是打殘。隻要動力還在,接下來還可以反擊一番。
然而五堆火藥的爆炸,完全將這艘戰艦的行動能力毀壞。
船上所有人都被這劇烈的爆炸震的人仰馬翻,甲板上佛郎機重炮滾的到處都是,被擊中,被打傷,被壓傷的佛郎機人躺了一甲板。鮮紅的血液也在甲板上隨處可見。
不少被震的頭暈眼花的船員剛剛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伸手擦下額頭上的血跡,又被猛烈的撞擊掀翻在地。
這次不是炮彈襲擊,也不是火藥庫爆炸了,這次是龜船的撞柱直直的撞了過來,將撞柱深深的陷入到戰艦之中。
這時若是普通商船,被龜船用這種高速加撞柱撞過來,基本是可以一分為二,徹底拜拜了。
但是如今這撞柱隻是陷入了不到一半的地方,從側麵也足見佛郎機人這戰船的用料及做工好壞了。
龜船推著戰船,向前行走了不遠之後,也就徹底停了下來。
這種時候已經不需要沈秋安排了,這裏的最高武官鄭清,已經拔出佩刀,帶領著一眾手下開始登艦作戰。
“砰。”
突然又是一聲炮響,一枚炮彈從龜船前部佛郎機炮打出,炮彈直接穿透對方戰船另外一邊船板,又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才掉入海中。
沈秋趕忙側頭看了過去,因為這個時候這裏應該沒有人開炮才對。
隻見一位水兵,一臉尷尬的對著沈秋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剛剛打完還沒來得及取出來的子炮說道:“其他的都打完了,還有這一發滾到角落裏沒打去,怪可惜的,我就把它打了出去。”
說完,這位水兵就伸手一把卸下子炮,然後連通其他打空的子炮一起抱走,前去裝填去了,他是被留下來整理並裝填子炮的人。畢竟沒有人知道等下會不會遇到其他戰船,所以裝填子炮是第一要務。
當然他這一走,就留下沈秋淩亂了。
原來,炮彈沒有打完,也有可惜了這麼一說。
拚刺刀,貼身肉搏這種事情,沈秋是不去的。
刀劍無眼,子彈無情。
匆匆跑上去,鬼知道會不會被誰暗地裏來一槍給解決了。所以安全起見,沈秋答應了鄭慶的要求,乖乖的躲在幾名盾牌兵的護衛之下。
自然在氣勢上,沈秋一點都沒有輸。一個勁嚷嚷著要上對麵船上捉幾個人,立個軍功啥的。
不過不能上船,沈秋也沒有閑著,跑到上麵的了望口,朝著對麵看去。
正好看到一位大胡子晃晃悠悠的從甲板上爬起來。這位大胡子,自然就是那艘戰船的船長。
這變故來的太大了,先前還信心滿滿,就這麼一下子,短短幾分鍾。這些明朝人就已經登上了自己的戰船,一時他還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變故,但這並不影響他自保。
隻見大胡子非常麻利的伸手去掏掛在腰間的短銃,然後舉起短銃就對著朝自己衝過來的明軍士兵就是一槍。
“啪。”
一縷白煙自槍口冒出,明軍士兵應聲而倒。
明軍衛所製的一個大特點就是,軍人統一居住在一塊地方,且世襲。
也就是說,打仗從軍的這幫人,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人,作戰都是兄弟朋友一起上,眼見自己兄弟被這個佛郎機大胡子一火銃打趴地上了,你說他這些兄弟們會幹什麼?
大胡子抬頭一眼就看見了那些充滿殺氣的明軍士兵,意識到情況不妙的他,一把甩掉自己手上的短銃,將掛在腰間的西洋劍直接抽出,做出一副謹慎的防禦姿態。
這時船上從混亂中恢複過來的佛郎機人,紛紛開始拿起武器與明軍開始肉搏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