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看了我一眼,知道今天讓我做別的恐怕不行了,歎了口氣,自己一個人開始雕一塊墓碑。墓碑上村裏張太公的,他今年已經八十多歲,兒子兒媳都早就去世,孫子張貴去年也死了,就剩下個孫媳婦蔡珠帶著個小曾孫張小強,怕自己死了之後沒人給他立碑,就先讓爹給刻出來。
我雕了一個多小時,把手中的活放下,扭頭看了爹一眼,眼珠轉了轉,說:“爹,我忘了拿東西,回去一下,馬上就回來。”沒等爹說話,我已經飛快的跑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跑到魏四爺的醫務室。剛才,我在雕石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全是潘靜的影子,我希望雕的女人就是她,所以才跑過來看看她在不在這裏。
醫務室的窗簾把裏麵蓋的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到一絲一毫。這個時候,隔壁的門慢慢的打開,蘭花朝著我招招手,我連忙閃身到屋裏。
蘭花抱著我,高興的說:“我看你和你爹去采石頭去了,怎麼這麼早就跑回來了?”
我很見機地說:“我想你了,就跟我爹說回來拿東西,過會兒還要回去。”
蘭花像是中了花癡病一般,說:“那就快點!”說著,把自己的褲子脫了,扶著牆,翹起豐臀對著我。
我衝動不已,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便毫不猶豫的湊了過去……
要走的時候,蘭花叫住我,塞給我一把鑰匙,小聲說:“這個屋裏的,你拿著,要是你沒事就過來找我,不過要小心點,別讓人看到。”
我回去之後,繼續雕刻石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刻的那個雕像有蘭花的影子,也有潘靜的,似乎還有張彩雲的,神智竟有些模糊。
等我雕刻完,不由得嚇了一條。
不知怎麼給雕了四個突起,看起來很別扭,卻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石像仿佛在對著我笑,又像在說她不是石頭,不是石頭有會是什麼呢?
從石料場回來的路上,我看到春杏站在路邊,好像是在等我們。
果然,春杏看我們過來,迎了上來,對爹說:“叔,我想跟小寶說點事情。”
爹沒有反對,自己先走了。
我看春杏拉長著臉,心裏一陣的慌張。說起來打春杏進了這個村,對我就像大姐姐一樣的照顧,有時候看我身上的衣服破了就把她帶到家裏給我縫補好,過年還會專門為我做雙鞋。想起昨天的事,我不能不慌張。
春杏把我拉到一邊,冷冷的問:“小寶,你跟我說,你把春桃怎麼了?”
我鬆了口氣,連忙搖搖頭,說:“我什麼都沒做!”
“她昨天晚上一回到家就哭,問她怎麼回事又不說!你快點給我說。”春杏有點生氣。
我委屈的快要哭了,說:“我沒有,真的什麼都沒做!”
春杏更氣了,說:“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說完,扭頭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茫然的站在山路邊上,任熾熱的風吹在臉上。
過了很久,我才從茫然中清醒過來,憋屈著臉回家。
我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我什麼不做也錯了嗎?難道真的要把她按在炕上弄了才好嗎?
春杏的話讓我很是傷心,我從來都把這個女人當成自己的大姐姐,想著以後隻要自己能出人頭地,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讓她過上好日子。
想起那塊莫名其妙跑到我口袋裏來的紅寶石,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她卻這樣傷我的心。
春杏的命不好,嫁給村長魏有德三年多了,一直沒有孩子。為此,她的婆婆沒少揶揄過她,有時候當著她的麵罵什麼公雞母雞的,含沙射影的說她。她也知道這些事情,到底覺得對不起魏家,也就忍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我將自己重重的摔倒在炕上,不想起來。等爹做好了飯叫我起來,我也不起來,隻是躺在炕上。令我想不到的是,春桃又跑了過來。我看著她一眼,扭過頭去,不理她。
春桃卻推了我一把,說:“你怎麼了?”
我依然不理她。
春桃撇了下嘴,說:“我知道今天我姐姐找你了,她回家跟我說了。我也知道她肯定是冤枉你了,可是我又沒辦法把事情跟她說明白,讓你受委屈了。你別生氣了,我這不過來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嗎!你快起來!”她的話裏三分嬌媚七分嗲意,弄的我心裏舒服,也不生氣了,從炕上爬起來坐著,看著她。隻見她妙目微睜,睫毛低垂,臉蛋紅撲撲的,說不出的嫵媚,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迷離,處處透著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