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將銀簪放入杯中,頓時變的烏黑。
眾人這才知白衣書生放入酒中的藥丸乃是劇毒之物。
白衣書生微微一笑,來到我麵前問:“這位兄台,可否借小弟碧玉一用?”
我雖不解其意,但見他不似壞人,便將天蠶劍解下遞給他。
白衣書生將碧玉一角放進酒杯中晃了晃,複遞與我,然後端到那人麵前,微微笑說:“這位仁兄,可敢飲此一杯?”
那人原是市井無賴,自然不知白衣書生意欲為何,隻見酒中有毒,早已嚇得臉色如土,兩股戰戰。
白衣書生輕蔑的笑了笑,將酒端到我麵前,剛欲說話,突然眉頭一皺,說:“咦,哪來的飛蟲?可惡!”說罷,左手食指在杯中一蘸,憑空輕彈,複遞於我,笑說:“敢問仁兄敢飲下杯中酒?”
我見他麵色誠然,不似有害人之心,雖不明其意,但還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老子百毒不侵好不好,才不怕呢!
那無賴見我飲下毒酒,想必馬上就會毒下身亡,自忖脫不了幹係,想撥開人群想溜之大吉。
白衣書生豈能輕易饒他,上前輕輕用扇子一挑,那無賴摔入場中。
這時,人群中衝進一個女人,趴在地上磕頭如倒蔥,哀求說:“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他雖然是個無賴,可上有高堂老母,下有月餘小兒,求大俠饒小的一命,我們全家老小皆感激不盡!”
“你是何人?”
“我是他的婆娘!”
原來他有老婆。我頓時邪惡了。
這個女人一直在人群中站著,直到這個時候才出來,應該就是等他無法脫身來求情的。他們原本就是一丘之貉。
我看女人雖然麵相一般,可身材還不錯,尤其是胸前高聳,豐臀圓翹,想必是個浪貨。
白衣書生說:“你起來吧!我們不會為難你們,我隻是想告訴大家,這‘碧血寒’功在驅毒化毒,乃世間罕有。這真是你的嗎?”
那無賴此時哪裏還敢潑灑,忙不停的說:“不是,不是,是小的一時貪財,得罪了大俠,請大俠恕罪。”
眾人見白衣書生說的是頭頭是道,那無賴又已認罪,遂罵了他幾句紛紛離去,那無賴在女人的攙扶下,也灰溜溜的跟著人群跑了。
我上前拱手對白衣書生說:“多謝……仁兄解圍之德,小弟……感激不盡!”我套用在武俠小說中讀到的一些客氣用語,卻生硬死板,好在是白衣書生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還禮說:“小事何足掛齒,我見兄台氣宇不凡,且身懷異寶,怎會如此落魄?”
我搖搖頭,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白衣書生見我有難言之隱,遂輕搖紙扇,說:“兄台,不必為難,卻不知可否移駕樓上,讓小弟略表心意?”
我此時五髒廟早空,況見白衣書生真心相請,又有解圍之德,不便推辭,遂點頭答應。
白衣書生忙將我引到樓上,相對而坐。
我見桌上菜肴尤新,想必白衣書生下樓時尚未動箸。
白衣書生讓小二添了碗筷,與我對飲。
我方才在下麵遭那無賴糾纏,心煩意亂,不曾多見白衣書生一眼,而此時仔細打量,隻見白衣書生麵色微紅,柳眉鳳眼,妙手如玉,修長細膩,舉手投足隱含忸怩之態,不由得一呆。
白衣書生知我心意,不由得滿臉緋紅,說:“小弟郭真,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我自知失態,忙說:“小弟郎玉。”
郭真與我對飲一杯,問說:“郎兄,小弟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忙問:“郭兄有事盡管直言。”
郭真麵色凝重,說:“事關重大,還望郎兄能坦言相告!”
我點頭稱是。
郭真說:“剛才小弟在樓上看郎兄用了一招‘牧童引路’,嫻然純正,深的精髓,卻不知師承何門?”
我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師傅,不知道該怎麼說。
郭真怕我誤解,忙說:“郎兄不必多心,小弟一問事出有因,雖說這牧童指路乃是武林中的尋常招式,大多也是大同小異,乍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若是仔細探究,自然有不同之處,剛才我在樓上看的清楚,兄台用的乃是峨眉派的功夫,不知是與不是?”
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門派的武功好不好,不過還是點點頭。
郭真頓時麵露喜色,繼而神色黯然,搖搖頭說:“不可能的,峨眉派雖然有過男弟子,但是到失心師太執掌門戶,便不再收男弟子入門,原來的男弟子也具被廢去武功,遣出峨眉,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