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藍衣人走遠,我拉著郭真的手追了上去,繞到農舍後麵,飛身上屋,俯視院內的一切。
隻見那幾個藍衣人,一字排開,立於院中。
衛三娘緊緊的握著孫聖北的手,也站在院子當中。
孫聖北也反握著她的手,在輕聲的安慰著。
居中的藍衣人冷冷地說:“大師兄,久違了!這些年師父一直在掛念你,我們這些做師弟的找你找的好苦!”
孫聖北麵露愧然之色,說:“你們也不要賣關子,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你們盡可動手,但求你們放過三娘,她是無辜的,更何況她根本不會武功。”
藍衣人笑著說:“大師兄,師父一再告誡我們,在執行任務時一定要斬草除根,你卻見色起意,不但放了她,竟然還為了她,背叛天宗門,你的心太軟,根本不配做殺手。”
孫聖北說:“我跟三娘是真心相愛,我是心甘情願為她做這一切的。”
藍衣人哈哈大笑,說:“真是可笑,你們也可以真心相愛?大師兄,你是不是忘記告訴她一件事了?”
孫聖北一愣,頓時垂下頭,乞求著說:“你們什麼也不要說,我跟你們走,隻要你們放過三娘,我什麼都聽你們的。”說罷,自腰間抽出軟劍,擲在地上。
藍衣人又笑幾聲,回頭對他的同伴說:“你們看看,這就是我們的大師兄,想當年那個殺人不見血的‘絕殺’孫聖北,”狠狠地唾了一口,道,“讓我們放了她也可以,你跪下來求我。”
孫聖北眼中精光一閃,繼而轉為混沌,上前兩步,幾欲跪倒。
衛三娘上前攔住他,對藍衣人說:“你們殺了我吧,不要再羞辱他。他好歹是你們的大師兄,難道你們一點也不顧念同門之誼?”
藍衣人氣憤地指著孫聖北說:“哼,你問問他,五年之前他有沒有顧念過同門之誼?你還為他求情,實話告訴你,你父親衛武道就是他,就是我這位好師兄親手殺的。他向來殺人不見血,為了討好你,還殺了我們的三師兄,他不忠不義在先,就不要怪我們無情在後。”
孫聖北憤怒的看著藍衣人,眼神中充滿殺氣。
藍衣人不僅一怔,就連屋頂上的我也感覺到這股殺氣的可怕。
在這之前,我也曾經暗中觀察過他,並沒有發現他有這麼高的造詣,也許他真的是個出色的殺手,很善於隱藏自己,可以讓身邊的人對他疏於防範,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殺人。
衛三娘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悲傷和憤怒,平靜地看著孫聖北,說:“你不必挑撥我們,其實我早就知道一切。”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孫聖北更是渾身一顫,吃驚的看著她。
正說話間,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藍衣人喜形於色。
我卻大吃一驚,暗叫不好。
原來,藍衣人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門外進來一位藍衣老者和一位身著白衣,貌若天仙的女孩,他們身後跟著四個蒙麵人。
我雖然不知老者是誰,但從他的衣著來看,應該天宗門的人,而那個女孩正是玉羅教的關若雲。
孫聖北見藍衣老者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喊道:“師父!”
藍衣老者冷哼一聲,說:“你還有臉叫我師父?我看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轉身對關若雲說:“小姐,我這逆徒背師叛門,殘殺師弟,今日既然小姐在此,就由你處置。”
關若雲嬌笑說:“吆,老爺子,你要折煞小輩,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怎敢插手?”
藍衣老者說:“天宗門既已歸順玉羅教,自然要以小姐馬首視瞻。”
關若雲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我個小輩?”
藍衣老者不再推辭,對孫聖北說:“孽徒,你是要自行了斷,還是要為師出手?”
孫聖北說:“師父,弟子有辱師門,罪該萬死,我死不足惜,求師父放過三娘。”
藍衣老者乃天宗門門主施秋實,我一向疼愛這個大徒弟,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叛門,這些年他們苦尋不得,心中恨極,但是此時他就在眼前卻又偏偏下不了手。
孫聖北見師父不說話,自地上撿起軟劍,揮手將自己的右手砍下。
衛三娘撲上去哭說:“北哥,你……”話未說完,暈倒在地。
孫聖北痛苦地說:“師父,我這一身武功都是你給我的,現在還給你,我的命也是你的,你隨時都可以取回,三娘是無辜的,求師父放過她。”
施秋實長歎一聲,說:“你這又是何必?難道你真的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一點也不顧念我們的師徒情分?你回答我,是不是?”
這時,衛三娘悠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