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一個小女孩走出來,對著何三喝道:“何三,你好大的膽子,對本小姐請來的人也如此不客氣,我看你才是臭的,還不快滾!”
何三不敢多說,唯唯諾諾,轉身去了。
小女孩上前拉著我的手,柔聲說:“弟弟,我叫關若雲,你叫什麼名字?”
我聽她鶯鶯燕語極是悅耳動聽,再見她一身紅衫,體態玲瓏,粉腮凝脂,黛眉鳳目,說話時和顏悅色,心中就有說不出的舒服,不由得一呆,一時忘了說話。
自己的手被她的粉嫩玉手握著,隻覺得溫溫滑滑,體香陣陣傳來,雖有害羞,卻又不舍掙脫。
關若雲見我仿佛癡了一般,不由地嬌笑一聲,故裝慍色說:“你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我雖知她是仇人之女,但見她半嬌半嗔,似怒似悅的樣子,不僅沒有絲毫反感,而且備感親切,不由自主說:“姐姐,不要生氣,我叫郎玉!”
關若雲笑著說:“聽說你一直呆在牢中,與外麵之事絲毫不知,隻要你聽話,我自會將外麵的東西一一講與你聽。”
我這時心中似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聽話,不惹麵前的漂亮姐姐生氣,不由得說:“我會聽你話的。”
大爺的,我小時候竟然這麼沒出息!
關若雲笑著說:“這才乖,你比半年前來的那個小子強多了。噢,對了,其實半年前我就想讓你出來陪我,可惜爹爹不允,我便大哭大鬧,師叔無奈,隻好派人為我找來一個小孩子。誰知他來到此處,總是哭哭啼啼,喊著要回去找他爹娘。我一氣之下,就扒光他的衣服,嘻嘻,就是你穿的這套,將他捆在樹上,偶爾令人喂他一些飯菜,誰知他卻經受不住,沒幾天就死了,害我傷心多日。”說完嚶嚶而泣。
我安慰關若雲說:“姐姐,你別傷心,以後我會好好聽你的話,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關若雲這才轉悲為喜,吩咐下人準備人參蓮子湯,帶我進房去了。
忽忽數日,在關若雲的指點下,我已將所見物事一一記在心中。不覺間心中迷戀,更舍不得朝夕相對的漂亮姐姐,一時間忘乎所以,迷途而不知返。
我發現此處位於一山峰之上,周圍群山環繞,一望無際。
莊院十分詭秘,許多地方把守嚴密,就連關若雲也不能進出,我們除了在這後院玩耍,偶爾到院後懸崖之上捕星捉月,淋浴柔風,卻從不敢出院。
我自覺逃跑無望,加之關若雲對我體貼入微,內心也極是不願離開。
在這裏,我隻能見到一個老媽子和幾個黃衣大漢。至於關若雲的爹爹和師叔從不踏足後院,關若雲隔三岔五到一個地方學習武功,回來後卻不向我提起,隻道是去練功,我也不敢多問。
轉眼間,這年四月,春暖花開,大地上一片興旺之氣。
一日,關若雲練功完畢,似乎意猶未盡,對我說:“弟弟,你不是說你在牢中曾學過一些功夫,來陪姐姐拆幾招。”
我從未違拗過關若雲,雖力不從心,但還是依言來到她身前,亮開架式。
關若雲笑著說:“弟弟,你可要小心,姐姐這套拳法叫‘落雲手’,出手時看似普通,但其中變化甚多。”說罷,左手護胸,右手平平拍出,正是“落手雲”第一式“風卷殘雲”。
我在牢內常與各大門派的人拆招,對敵經驗已積累不少,況且關若雲的“落手雲”我已看過很多遍,早已了記於心,知道這一招為虛,如用手去擋,她的左手就會用第二式“黑雲壓城”劈向敵人肩頭,其中變化的確繁雜,見關若雲掌風已到,並不招架,沉身一蹲,堪堪避過此招,同時右腿就式掃向關若雲的小腿。
關若雲咦的一聲,向後躍出,搖手止住我問:“這不是崆峒派的‘橫掃山嶽’嗎?”
我點頭稱是,關若雲淺淺笑說:“那我們再來過。”說完,向前一竄,沉身向下,右腿掃出,竟也是“橫掃山嶽”絲毫不爽,我用一招“鷹翔碧空”化解。
關若雲一招落空,招式連綿而發,“達摩降龍”“野馬分鬢”“一劍穿心”“嫦娥奔月”四招過後,我已是不支,被其打倒在地。
這四招分屬少林、武當、峨眉、和蘭鸞宮,其實這些招式於我來說不難化解,隻是當關若雲一招“嫦娥奔月”使出,我一怔,頓時忘記閃避,被關若雲拍中胸口。
關若雲忙上前將我扶起,拍打掉身上的塵土。
此時我恍然不覺,心中卻湧出萬千思緒,他越想越惱,越想越悔,暗說:“這些招式定是他爹爹迫母親和各位老前輩教給她的,可恨他為了得到這些武功,將各派弟子殘殺致死。而且爹娘和各位老前輩還被囚在牢中,我卻和她姐弟相稱,如此親密,我……”想到此處,不由得提頭看了看關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