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竟然是他(2 / 2)

否則的話我又該怎樣將自己背上的女屍處置妥當,又該怎樣從這件事情中摘出來呢?

“三叔,你聽我說……。”

然而,就在我即將開口跟三叔爭辯的時候,卻沒想到在三叔的身後看到了一副能讓我冷汗瞬間侵濕衣服的畫麵,因為我竟然看到了屋子內那個替我堂弟主持陰魂的法師,他竟然從代表我堂弟的棺材裏頭抓起一隻爪子。

這爪子的模樣,我雖不過隻見一次,但我卻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它的模樣,因為爪子就是那隻搶走屍美人的山魈爪,可…可那隻看上去悍勇無比,沒個十來漢子困不住的山魈,它怎麼會出現在三叔家裏頭,而且還躺在了堂弟的棺材裏頭?

這一刻,我是真被嚇到魂飛魄散,而非是隻是尋常驚嚇那種,因為就在今天這個短暫的一夜,我竟然經曆了這麼多聞所未聞的事情,而這每一件事情的背後,卻又跟我有著密切的聯係。

從那經師從棺材裏頭抓起山魈爪子時,我已然能夠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的話,很可能會死的不明不白。

他…他這是要幹什麼?

更讓我感到可怖的事情發生了,那經師從棺材中抓起山魈的爪子後,竟然用一柄鋒銳的匕首將爪子砍了下來,並在這爪子上用匕首刻纂出幾條詭異的血痕後,又恭恭敬敬的將那隻爪子供奉在屍美人的膝蓋上。

紅裙配黑爪,陰燭搖曳,這一刻,我從三叔家的大門外都能感覺到一絲陰冷,這種陰冷跟往常冬日的那種冰冷不同,是一股無風自生,卻能寒到人的骨髓裏頭,瑟縮難忍。

不是要配陰親麼?

怎麼那經師的舉動是這麼詭異?

我雖然長至今日,也在這世上渾噩了十九個春秋,雖沒有親眼見過這陰婚的儀式,但也曾從別人嘴裏聽說過,很明顯的,三叔家今天的陰婚不太平。

看著那昏暗的堂屋內,在那暗紅的燭火印染下,那屍美人的紅嫁衣是更加的嬌豔,她的膚色愈是白皙,那張嬌媚非凡的臉頰也是更為的嫵媚。

紅唇如血泌,青絲如黑瀑,講真,如果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待葬的屍美人,那我就算是明知不可為,也會忍不住的對她產生念想,甚至發起攻勢去追求她。

我真的有些妒忌堂弟,死了那麼多年了,竟然還能娶到這樣的美人,反而是我這個活人,卻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進退兩不得,不論別的其他,就是我後背上的這具女屍,如果我處理不好的話,就足夠我喝上一壺。

“三叔,你難道就不肯回頭看一眼嗎?”

我甚至連後背上的屍體都顧不上了,直接將背上的女屍往門檻畔一放後,抬手指著三叔背後的堂屋內,跳腳說道:“他現在是給堂弟成親麼,我怎麼看他在做法,存心不讓堂弟進祖祠。”

事情到了現在,我隻能把話往重講了,要知道三叔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替堂弟操辦親事,其實真正的目的就是能讓堂弟能進祖祠享用香火。

要知道當年堂弟在孤廟吊死後,在操持身後事的時候,屍身是被葬在自家的田頭,而且在往年的三齋五祭時,根本就沒資格享用食饗,如同一個孤魂野鬼般,遊蕩在這天地之間。

但現在隻要堂弟把這親事一成,那他就如同在陰間立了戶籍,不僅能入祖祠,還能配享食饗,在陰間內替我陳家開枝散葉,福蔭子孫。

所以這門親事對於三叔來說,那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又豈能容許半點差錯?

“你胡說,胡說個什麼鬼?”

可我卻沒想到,這話不僅沒能讓三叔回頭去看堂屋內發生的事情,反而惹得三嬸再次暴走,揮舞著手中掃把對著我的腦袋再次劈了下來。

“三嬸,你回頭看下會死麼,幹嘛對我不死不休的?”

我邊躲避著三嬸手上那掃把,邊跳腳大罵了起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別說是我這個做後輩的沒理了,就算換成別人也想著搞明白一起吧?

所以,今天三叔家的這個門,我是進定了。

“什麼事情怎麼喧吵呀?”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跟三叔三嬸兩人鬧騰時,那個一直窩在屋子內的經師竟然走了出來,但等他出現在我三叔家門口後,我跟他隻不過是剛一打了個照臉,我就直接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

當我看清了那張年級不下四十的中年男人臉龐時,腦袋裏隻覺得一陣轟雷巨響,因為這張臉,我實在太過熟悉了,他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魘中,也是糾纏了我一生的魘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