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關月晴來說,她應該要謝謝姚菱,因為她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Smell不是她應該呆的地方,關心則亂。她被錢逼到了絕路上,以至於不惜傷害自己的自尊心來這種地方托杯子。
章澤城在掛掉電話之後的二十幾分鍾內就趕到了,收到姚菱的短信時,他正在找關月晴,而後便驅車趕到了酒吧。
心中早就已經亂作了一團,倔強的關月晴,家中遭受突變現在到處都是需要用到錢的時候。即便是在從前,兩人的男女朋友關係也不足以讓關月晴伸手向富裕的章澤城要錢,更何況是現在兩人尷尬的關係。
章澤城一進門轉了一圈就看到了坐在二樓的姚菱,那是她慣常坐的位置。一皺眉,似乎又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事情,陰著臉找到了酒吧的經理。經理一看是章大少爺來了,當然是忙著給安排好座位,正準備招人來給上酒,章澤城就搖了頭。
“我今天是來跟你要個人的。”
經理的心中暗叫不妙,這個章少爺的臉色似乎很不對勁,心想著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就更不解了。
“少爺有事你就吩咐,您跟我們王少是好友,能幫的我們當然幫。”經理說道。
王少是這家酒吧的大股東之一,章澤城第一次來這酒吧就是他給帶著過來的。見兩人關係很好,酒吧的經理們見章澤城來了都是當祖宗一樣供著的。
“你們這裏有一個剛來的服務生,叫關月晴。把她給我開了,結給她一個月的工資,錢算我的。”章澤城掏出一張金卡,經理忙伸出雙手去接。“不過,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
當經理把裝在信封裏的工資塞到關月晴的手上,並且告訴她已經被解雇了的時候,她的臉上蘊上怒色。
“是姚菱讓你那麼做的,還是……或許是章澤城?”關月晴抬頭看了一眼此刻正坐在二樓跟姚菱坐在一起的章澤城,覺得手心裏的錢就像是一張薄紙一樣輕飄。
經理一頓,難掩的厭煩:“讓你收下你就收下,沒見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愛錢的人。能來這裏上班的就說明你缺錢,這個時候沒有人看見,你就收下,也就沒我什麼事情了。”
關月晴從至少有五千塊的信封裏抽了兩張百元大鈔,剩下的塞到了經理的西裝口袋裏,什麼都沒有說便走了。
經理一個人愣神在那裏,許久才切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那疊鈔票,罵罵咧咧道:“裝什麼清高,裝給誰看。”
姚菱把一杯紅酒遞給章澤城,他卻隻拿了一杯冰水,全程視線都在角落裏的經理和關月晴身上,還沒顧得上喝一口,見關月晴出門,又立刻追了上去。
即使身邊有夠嘈雜,我還是能聽到姚菱倒吸了一口氣,臉又黑了一個新八度,一口悶完了杯中的威士忌提起小包便對我吐了一個字:“走。”
姚菱的那幫狐朋狗友也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原因很簡單,姚菱走之前把一張卡丟在了桌子上,足夠他們快活了。
比起跟在姚菱後麵觀看免費八點檔狗血泡沫劇的我來說,那群拿著金卡舉杯痛飲的家夥們,簡直不能更瀟灑了。
“知書達理”的我抬頭看了一眼眼前三人疾走的背影,實在沒忍住,小聲罵了句:媽蛋!
聲音了小到隻有我自己能聽到……
酒吧門口的冷風吹的我打顫,姚菱喝了不少,臉頰緋紅,可也僅限於無法控製的臉色,同樣無法控製的,還有她那一張臭到不行的臉。
關月晴並不想讓我們其中的任何人知道她現在的行蹤,走到smell外麵她便猛地回頭,看向姚菱和章澤城,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你們都聽不懂我的話嗎?該幹嘛幹嘛去,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