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個舞台,放不下曾經努力過的汗水,和陪同自己一起努力過的人。
大概是平常太努力的練習了吧,以至於去逛街買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套行頭,很多都是吳允範的衣服,那小子相比自己更加注重外表打扮。兩人關係太好,平常借衣服穿也死一句話的事情,全部把屬於吳允範的東西整理好,疊好放到了他的床上。
唐民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在韓國生活了六年,行李卻真的是少的可憐。一個28寸的行李箱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打包過來,不需要任何擠壓,順利完成。
從測試結束之後,吳允範一直就沒有回過宿舍,對於自己好朋友落選,不能跟他一起出道的事情,吳允範也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提。
昨天出道預選名單出來的時候,名列其中的吳允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前一天晚上兩人坐在長椅上一起喝酒時候說的話,似乎還縈繞在耳邊。
“允範那,我們兩個以後會一起出道的吧。”
“我們不但要一起出道,還要一起完成夢想。”
唐民是打算去公司跟吳允範告別的,但是繞了公司一圈都沒有找到人,再一次走過揮灑過汗水的練習室的時候,唐明才知道這幾年一直重複累計做的事情,原來已經積壓到了這麼深厚的程度,疲累和傷痛疊加在一起如何能夠讓人不印象深刻,加上整整六年的時間。某人的歌詞裏不是唱,如果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許可以衝淡許多的煩惱,但是同樣時間是永不停滯的,他的流逝會帶走你的青春,讓你一天天走向衰老,走進墳墓,就像一劑慢性毒藥。
原來割舍夢想的時候,比疼痛更多的是無奈啊。
唐民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從公司打包袱滾蛋時候的場景,也多次揣摩過自己此刻會有的心情。但是真的最後一次站在練習室裏的時候,原來是如此的無奈與不舍。
這六年來,支持他活下去的一直隻有夢想和口糧。
現在要回中國,回長沙了,要怎麼麵對等待了自己六年的父母,然後告訴他們,自己不行,沒有辦法出道。
父母不會責怪,甚至會反過來安慰他,但是心裏的自責足以讓唐民溺死。
天台上,唐民正好看見吳允範跟公司的一個女高層站在一起,兩人好像正在發生什麼口角爭執。昨天測試結束的時候,名單上所有得了A+的人都被叫去開會了,然後吳允範也沒有回過宿舍,唐民一直在等吳允範的電話,哪怕是一條信息,但是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賭氣,唐民一晚上都在打包行李,也沒有主動打電話給吳允範,跟他說自己要離開韓國了的事情。
突然視線中,那個女高層一下子就抓住了吳允範的手臂,吳允範也沒有反抗。這一場景嚇的唐民不敢再靠前一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台的門是透明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但是兩人爭執的聲音實在是不小,透過玻璃門板傳入唐民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是非常細微的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不要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口無遮攔。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那個女高層怒視著吳允範。
唐民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什麼意思,她喜歡允範?
吳允範跟公司的女高層有關係,為什麼身為室友的他幾乎形影不離,但是卻絲毫不知。
還有,公司明確規定,無論是練習生,藝人,還是公司的工作人員,都不允許跟公司的高層和或其他任何工作人員有感情私交。
唐民站在樓梯上,聽到吳允範跟那個女高層的對話,語氣央求:“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跟他一起出道。這次的新男團不是認識眾多嗎?再想辦法加他一個不行嗎?”
在唐民還來不及思考吳允範口中的他是不是自己的時候,女高層的話就已經給了他答案,同時也給了他一擊當頭棒喝。
“你幹嘛一直對那個唐民那麼上心,那個小子長得一般,唱歌跳舞都普通的不得了,他不能出道是肯定的事情,你現在求我有什麼用。你還是好好的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雖然你這次得了A+。不過你自己的實力你自己清楚,沒有到出道的那一天,同樣有可能會讓公司給替換掉。就算是出道了,多的是變數。你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以後不要再為了這種小事情把我叫出來,被人發現了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到時候大家一起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