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包了外賣正往關月晴住的酒店趕過去,結果就收到了她的短信,說是有一些事情,等到晚點處理完了再聯係我。
關月晴在首爾能有什麼事情?
另外這邊,章澤城此時此刻正在沒有關月晴的6-7餐廳裏喝咖啡,對坐的人絕對讓你夠驚訝。
李連勳。
“說吧,找我出來什麼事情。”李連勳穿著一件鏤空的米色毛衣,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原本就削尖的下巴更加尖了,兩頰也凹了進去,一點肉都沒有。
“以後不要再去找晴,你跟雪菲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不要以為你跟晴在一起就可以報複到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接近她的,以後都離她遠一點,不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兩人的麵前擺滿了咖啡和各式的甜點,可沒有人動過一口。
這次的見麵是章澤城提出來的,從知道關月晴和李連勳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在找他,可是那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從私下裏知道,關月晴父親的官司,李連勳也在從中幫了不小的忙。通過關月晴的律師,章澤城才要到了李連勳的電話,現在才能把人約到這裏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跟晴分手嗎?”李連笑了笑,還是如往常一般地溫文儒雅,隻是多了點清冷的意味。
“不要跟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不是關月晴,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章澤城的額頭明顯看到有青筋在跳躍,像一隻雄獅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發。
“我知道你調查過我,那你也應該知道當年雪菲染上毒癮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你,她還會是那個美麗單純又善良的女孩子。她就不應該來這裏做什麼該死的交換生。”李連勳的眼裏充滿了恨意和懊悔。
“所以你就故意接近關月晴,知道她去了廈門,你也跟去了廈門。關月晴在廈門被人偷了包,你就假意幫忙,然後趁機接近是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就算我說我跟她隻是在廈門巧遇,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算我那麼說了,你也絕對不可能相信的。”李連勳笑著回答。
“你對我真是了解。”沒錯,不管他怎麼說,章澤城認定的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絕對不會因為他三言兩語的話就有任何改變。
他對章澤城還是有那麼點了解的,他勾著唇角,笑的很不屑:“既然這樣的話,你就當作我已經蓄謀已久的好了。因為你間接地害死了雪菲,所以我懷恨在心,知道你跟關月晴分手了但是還對她戀戀不舍,就跟著關月晴去了廈門。找人偷走了她的包,又假意英雄救美。順理成章地跟她做了好朋友,離開廈門之後又來這裏找她,對她窮追不舍,而後告白,跟她在一起。這樣我就可以報複你了?”
其實對於章澤城來說,現在李連勳這個人,整個人隻要站在他的麵前,就已經是一種變相的報複了。
他總是會讓他想到自己曾經糜爛的生活和不堪的過去。“雪菲的事情我無話可說,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自己心裏也不好受。不過這件事情全部都賴在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點太過份了。”
“過分?你大概沒有辦法想象我幫她戒毒的那兩個禮拜時候的樣子吧?聽說你那個時候還在別的女人的床上逍遙快活?你知道她隻能被捆綁著,關在小角落裏,身上全是傷痕,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就連曾經那張漂亮的臉,也被她自己給劃傷了。她還清醒地時候,會哭喊著說,她好後悔,但是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在毒癮發作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辦法自已。我隻能用布封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咬斷舌頭。”李連勳回憶著那黑色的兩個星期,他親眼看見曾經的天使是如何墮落的,雪白的羽翼是如何慢慢退化成灰色的。“她隻能哭喊著對我說,她想死,她好痛,她活不下去了。她說她好髒,她想要遠離這個世界。她想回加拿大,但是已經回不去了。解毒一個禮拜之後,她整個人瘦了整整十斤,幾乎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毒癮淺的時候,她就會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身體貼著冰涼的瓷磚地板,或者用頭撞著後牆。毒癮重的時候,她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嗚咽著說,要麼給她毒品,要麼讓她死。不止是她,我的手上,臉上,身上也都是傷。是她打的,或者是在組織她自殺的時候被撞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