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0 婚紗(1 / 2)

“跟我再跳最後一支舞吧。”

姚菱用手機播放了《justonelastdance》,跳到一半的時候,章澤城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白色襯衫濕掉了。

第二天,姚菱就在香港第一醫院消失了。跟那個承諾了願意陪伴他去看世界的男生一起,離開了。

章澤城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這是關月晴第一次主動願意靠近他。

她默默地坐在了長椅的另一端,側過頭,眼神無比落寞:“你後悔嗎?”

他沒有側過頭來,呆呆地看著眼前地那棵大樹:“你指的是什麼?”

她竟然有些鼻酸:“其實,你愛上她了吧?”

章澤城嘴角扯開了一個無奈地笑容:“不算愛,隻是虧欠。”

和心疼。

他把手搭在了關月晴的手腕上,她竟然沒有掙紮。這是幾個月來第一次的碰觸。

章澤城說:“跟我回去吧,她已經走了。不管剩下多少時間,她都會活的比以前快樂。晴,跟我回去吧,我不想再錯過什麼了。”

我也不想再錯過什麼了。

關月晴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不安地問他:“就算是過去了那麼久,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自己以前犯過的罪。”

“那是意外。”章澤城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那個秘密,絕對不能被提起來的秘密,即便是說出來都覺得殘忍的話,這是章澤城跟關月晴的默契。

“我經常夢到自己的雙手都是鮮血,我看著姚菱一步步地走向我。”

誰的心,誰獨自流浪。

你就這樣愛了,在離別後開始了。

葛培裔推著兩個人的行李箱,跟在姚菱的身後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頭上套著毛線帽,她還是忍不住帶了一頂假發。原本以為會是金色大波浪,畢竟那才是她的style。結果竟然是黑色的中直發,清純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愛憐。

她扭過脖子,笑地有些虛弱:“初中開始我就沒有留過黑發了,你看我這樣會醜嗎?”

葛培裔笑笑,牽起她的手:“不會,很漂亮。”

飛機上,她忍不住說:“把握的器官都捐掉吧?如果還有健康的器官的話。”

“我聯係了一個車禍失明的女孩,把我的眼角膜捐獻給她吧,這樣她就可以代替我看這個世界了。”

“我不想火化怎麼辦?下葬的時候我可以穿婚紗嗎?白紗層層疊疊的那種,雖然這樣比較占地麵積。”

葛培裔始終沒有說話。

有人說,推開婚紗店的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對我來說,那是需要些許勇氣的。

那些女孩很確定自己穿上婚紗之後,即將進入的禮堂,即將走入幸福。即便最後的結果可能並不如她們所想,但至少在邁進婚紗店的那一刻,她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給了另外一個人,是一件需要魄力的事情。

我不知道這扇門後麵有什麼,即將發生什麼。但是很確定的是,身邊叫章禦城的男生牽起了我的手,驅趕了我心裏那些複雜的因素。

“走吧,我的朋友已經在裏麵等了很久了”溫柔的聲音擊打在我的心上。

他在我心裏的定義,一直很多變。現在牽起我的手的他,能感覺到我手心裏滲出的汗吧。這一刻,我沒想掙脫,就這麼牽著吧,他嘴角掛上好看的笑容,消除了我心裏的黑影。他的笑,總是那麼治愈。

他突然把我從學校裏拉出來,在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時候,就開車把我帶來了這家婚紗店。

我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到底是真的有這麼一個開婚紗店的朋友需要見的,還是……我不敢想太多。

其實,我從來都不夠了解他。他經常做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和決定。

章禦城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朋友的蹤影,看了看表已經準五點了。

那個朋友一向是最守時的,從來不會無故遲到。有些擔心地撥通了電話,對方很快接通。

知道對方能接電話就是沒事,頓時沒了好氣:“喂,你人呢。不是說要讓我幫忙試婚紗嗎?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當然沒有忘,我這裏臨時有點事情,抽不開身。要不你跟你女人先試吧,攝像師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到。你們就幫我拍一組宣傳照,拜托拜托。”老王對付著鍋裏的粥,騰不開手,隻能用脖子和側臉夾著手機通話。

章禦城對著電話拋了個白眼:“你哪裏來的那麼多事情啊,坦白說你現在到底在幹嘛。我好心幫你忙,你居然把我撂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