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在燈光的映襯下,優異的外貌讓人忍不住的沉醉,隻有眸中隱隱的怒意在告訴她,他生氣了。
緊實的手臂發力,她的身體突然騰空了,下意識地環住了男人的脖頸來保持平衡,看到她這兒動作,厲以宸臉上的嘲諷更甚,薄唇裏吐出的語句讓她羞愧不已:“你還真是迫不及待。”
“我沒……”她奮力喊著,卻被他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剩下的話語化作驚呼從她嘴裏跳了出來,“痛!”
“痛?這就痛了?”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底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意,“那你有沒有想過,薇薇被車子碾過的時候,身上有多痛?你為什麼要推她?!”
他一邊說話,一邊鉗製住她的手高舉過頭頂,讓她動彈不得。手下的力度讓她疼得臉色發白,仿佛這樣就能發泄他的恨意一般。
“不是我!”淩靜雪強忍著痛意,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半年前那場事故重新浮現在她的腦海裏,那天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她至今都不敢忘記。
厲以宸唯一的妹妹厲薇薇就死在了她麵前十米不到的地方,剛才還充滿活力的人,突然就化作了了無生機的一具屍體,她的白裙上沾滿了血汙,傷痕遍布……
也正是這樣,淩靜雪就成為了罪無可恕之人,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害死了薇薇,厲以宸也因此跟原本就沒有感情的她離婚,把她趕出了厲家。
“不是你還能是誰?”厲以宸冷笑一聲,一把拉住她的頭發,讓她已經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
淩靜雪吃痛,但更痛的是胸口那處跳動的心髒。
為什麼他不信她?為什麼解釋了這麼多遍,他還是堅定不移地認為她就是個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女人?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她……在他眼裏,她就是為了嫁入厲家,故意爬上他的床,拆散他跟鍾文麗,還用各種拙劣手段讓鍾文麗心灰意冷離開了D市,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死他的親生妹妹的惡毒之人!
塵封的記憶翻湧上來,淩靜雪隻覺得可悲可笑,毫不示弱道:“以厲總的手段,直接殺了我不是更解氣?”
“解氣?”厲以宸大掌一揮,她身上的禮服被毫不留情地扯開了來,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她一雙美目裏又羞又憤,男人眼裏的情欲卻夾雜著陰鷙和狠厲,“生不如死,不是更解氣?”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遊走,帶起一陣陣酥麻的觸感,她極力克製,卻還是忍不住難受地扭動著……
慢慢的,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揉皺的床單和散落的衣物在告訴她,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夢境。
昨晚的記憶湧上,那張雕刻般的俊美容顏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她的胸口還是會止不住地抽痛。
已經半年沒有見過麵了,她本來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自己已經忘了他,可昨晚的一切都在告訴她,所有的事情隻是她假裝忘記了。
一年前那一晚如果沒有發生過該有多好,她就不會惹上他,更不會被當成害死薇薇的凶手,如今的淩氏也不會麵臨這樣的危機。
薇薇去世之後,他立馬就將她掃地出門,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惡心,甚至連離婚協議書都是委托律師交給她的。
現在他突然又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要讓她生不如死嗎?
可她現在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跟生不如死又有什麼兩樣,哪裏還需要他出手……
昨天原本定好的富商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他,她拿不到談好的報酬,淩氏該怎麼辦?
她恍惚著走出套房大門,一群人就蜂擁而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各式各樣的麥克風就堆積在了她的麵前。
記者們七嘴八舌地開始發問。
“淩小姐,淩氏的頹勢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可逆轉了?”
“據說您私生活一向混亂,請問您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就是最好的印證?”
“我們昨天收到消息,說您為了挽救淩氏的局麵,不惜賣身給富商,這個消息屬實嗎?如果不屬實,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套房裏?還是說您在淩氏這麼危急的時候,仍能一擲千金來住這麼豪華的套房?”
記者們的發言一個比一個辛辣,見淩靜雪麵露慌亂,更是覺得自己挖到了大料,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她被圍在其中,怎麼都走不出去,氣憤地喊道:“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