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1000多萬改造升級,新款的文山大曲雖然包裝上比過去漂亮了許多,但是卻未得到市場的認可。就這如一個土裏土氣的鄉村女孩,花了不少錢,把自己打扮得如同城市女孩一樣,漂漂亮亮去參加相親大會,但是發現來的城市女孩也個個穿得比自己漂亮,自己雖然比過去有了很大的提升,結果還是入不了男士的法眼。最終還是白忙活了一場,形成了靠邊站。
鄧東強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既然市場終端的銷售下降得很厲害,為什麼不以銷定產?““以銷定產,很不容易。”彭樹剛道,“我們工廠現有職工500多人,一旦以銷定產,那麼估計要裁掉一半的工人。把這些工人推向社會,也是個很頭疼的事情。還有,不少工人私下將錢借給了正彬集團。這錢要是收不回來,再加上被裁員,真的止不定發什麼事呢?”
鄧東強點點頭,同意彭樹剛的觀點。上次領教了文山酒業職工脾氣的火爆,從穩定的角度出發,工人是萬萬不能輕易大幅度裁員的,否則一旦工人上街,後果不堪設想。難道現在國家有這麼多僵屍企業,雖然文山酒業算不上是什麼僵屍企業,但是產能過剩是明擺在那裏的。連總理都提出了要加快處理過剩產能,但是像酒業的這樣的過剩產能到底怎麼化解,一旦要化解,肯定要涉及到職工安置,安置就要有安置費,現在酒廠內的白酒想依靠自身的銷售,來解決這筆費用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能否將酒廠的土地抵押給銀行,爭取換得一些資金呢?鄧東強暗自思忖,但是這話他隻能夠憋在心裏不能夠說。酒廠屬於文山縣最大的國有企業,酒廠的改革是必定要上縣委常委會的。而且利用土地進行抵押貸款,更是十分敏感的話題。這涉及到國有資產。
鄧東強看看彭樹剛,又看了一眼陳海平。陳海平見到鄧東強射過來的目光,苦笑著道,“鄧主任,酒廠現在也沒有多少資產了,要說還有,就是這塊地。”
陳海平話音剛落,就被彭樹剛打斷道,“老陳,你說你像話嗎,啥都不提,就提這塊地。關於這塊地,縣委鄭書記是做了明確指示的,任何人都不得打這塊地的主意。”
鄧東強暗道:這的確是實話,鄭書記的確表過這個態。這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不得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變賣祖產房屋的。而這塊地對於文山酒山來說,也相當於是祖產。對於祖產,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賣的。而鄭勇之所以在縣委常委會上反複強調,不能夠動這塊地的想法,其中還有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人一旦走到山窮水盡之地步,自然就會對祖產垂涎三尺。
這同人性是一樣的,這就像在嚴重的自然災害下麵,人如果連基本糧食沒有,假如說連樹根這些都吃光了,那麼必定會發生人吃人的現象。這就是實際情況。
不過陳海平說的是實話,現在全國經濟形勢都萎迷,白酒行業更是在經濟形勢和政策的雙重夾擊之下,日子十分難過。不少白酒廠老板和中高層管理人員,是一杯接一杯喝著自己廠裏生產的白酒,一邊發愁白酒賣不出去。但是現實情況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哪怕是酒廠工作人員,每天把白酒當成白開水來喝,也解決不了高庫存的問題。而庫存一高,花了不少錢,這就擠占了大量的資金。而資金也是有成本的,酒廠很快就負債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