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脊背一僵,"這……這雞湯……"
"是我讓她做的,下午有人送過來沒胃口,到了晚上,突然就想吃了。"溫知夏淡淡的說道,"顧總也嚐嚐,雖然沒有熬製三個多小時,味道也不錯。"
顧平生削薄的唇抿起,她吃的津津有味,他卻看的胃口全無。
"故意的?"他問。
溫知夏彎起唇角:"我這不是,好意讓你補補身體,也好……多關照幾個學妹學弟。"
他不喝,也不動筷。她就給他盛好了,放到嘴邊,"顧學長。"
顧平生看著她,沒動。
護工在一旁看的有些擔心,生怕顧平生會因此動怒。
她能感覺到,溫知夏是有些生氣的,卻沒有想到,她會直接這麼做,這男人麼,都是要麵子的,尤其還是一個有所成就的男人。就算是不高興了,是不是也表現的委婉一點?
"太……"
"顧平生,你喝了它。"溫知夏再次說道。
護工看的有些膽戰心驚,"太太,這湯可能有些涼了,要不然,我再去熱熱吧。"
"不用。"顧平生就著她的手,將她盛的雞湯,盡數喝下,抽出紙巾,擦拭了嘴角,墨色深瞳凝視著她,問:"滿意了?"
他不喝,她不高興。
他喝了,她也沒有多高興。
就是覺得挺沒有意思了,溫知夏覺得自己多半是越活越倒退,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
……
"嘔!"
從酒宴上出來,趙芙荷再也忍不住趴在路邊吐起來,還弄到了身上。
這讓原本打著主意要趁著今晚嚐嚐味道的周總打消了這個主意,讓司機給她放了一瓶水,嫌惡的用手捂住鼻子,上車。
直到車聲遠了。趙芙荷這才直起身來。
她從包裏掏出紙巾,沾著水,把衣物上的汙漬慢慢的擦拭幹淨。
半晌後,雙手用力的擰著已經空了的礦泉水瓶。
"啊!"
"賤人!賤人!賤人!!"
她腳上的高跟鞋,用力的踩著地上擰起來的礦泉水瓶,像是也將溫知夏給踩在腳下。
路過的人看著她癲狂的舉動,紛紛避讓,生怕惹到麻煩事。
等她發泄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粉餅開始補妝。
這張臉就是她最大的憑借。
在回去路上,站在路邊打車的趙芙荷。聽到有人在喊她。
"我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像是你,走過來看看,果然是你。"
喊她的人是君悅的張姐,也是把她推向顧平生的人。
但是趙芙荷見到她,笑容卻顯得有些勉強,沒有人會想要去回憶不光榮的曆史,在君悅坐台的事情,是她根本就不想要再想起來的事情。
"張姐。"
張姐在君悅待了那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單是從她的表情就能辨別出她心裏的真實想法。
不過,所謂子不嫌母醜,狗還不嫌家貧呢,這種攀上了高枝,就想要跟君悅一刀兩斷的做法,張姐在心中隻是冷笑。
"我聽說,你現在過的日子,跟在君悅也沒有什麼兩樣。"張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聽到她還拿自己跟君悅的坐台小姐比較,趙芙荷多少有些不高興的把臉拉了下來。
對此,張姐像是沒看到,繼續道:"從君悅出來,但凡是能混出頭的小姐,都不會蠢到跟君悅撇清關係,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趙芙荷:"你什麼意思?"
"沒有人比君悅更了解男人。"張姐帶著鑽石的手,拍了拍她的臉,"看看這張小臉,我沒有讓你一開始就賣出去,而是待價而沽,就是想要你能爭取到更大的利益,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跟了顧平生,混的跟在君悅坐台有什麼不同?真是白白浪費了你這張臉,也虧了我的心思。"
趙芙荷抿唇,雖然屈辱,卻依舊說道:"還希望張姐能夠教我。"
張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趙芙荷握緊了手掌,"隻要張姐能讓我站穩腳跟,我一定不會忘恩負義,以後張姐有什麼需要,我一定聽從。"
對於她的這番承諾,張姐似乎比較滿意,不過……
這還遠遠不夠。
"想要學,就從明天開始重新回到君悅。"
趙芙荷:"可是我不能……"
"沒什麼不能,你現在還嫩得很,想要勾住男人,就你現在的手段還遠遠不夠。你隻有……"張姐趴在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你隻有,多經曆幾個男人,才能知道,怎麼把握住男人。"
趙芙荷聞言,要緊了牙關,她顯然提高明白了張姐的意思。
……
醫院。
溫知夏一大早,就被要求空腹,好準備身體檢查。
但是好在,顧平生早已經安排妥當,不用燈。洗漱之後,就直接被扶去了相關科室。
檢查零零總總的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
之後,溫知夏重新回到病房,顧平生留了下來。
溫知夏當時也沒有在意,但是等吃完早餐後,他還沒有回來。
她每個幾分鍾就會看一眼病房門口,等了一個小時,都沒有見到人影,溫知夏蹙起眉頭:難道是直接去上班了?
院長辦公室。
顧平生覆手站在屏幕麵前,聽著院長進行的詳細介紹,旁邊還有行業專家。
"你幹什麼去了?"
溫知夏看著切水果的顧平生。問道。
顧平生頓了頓,"……沒什麼,你昨晚之後,我也去做了一個檢查,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溫知夏聞言,沒有再多問什麼。
隻是,一上午,顧平生都沒有去公司,中午吃飯的時候,桌子上的菜比昨天多了一倍,溫知夏狐疑的看著他。
顧平生給她夾菜:"檢查結果說,你體型太瘦了一點,醫生建議為了身體健康,你以後每餐都要比以前多吃一半的量。"
她開口要反駁。
"我會讓護工看著你,不吃完不許把菜撤下去。"他說。
溫知夏抿唇,覺得他這是在填鴨子。
"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