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張學妹、李學妹、陳學妹?"他壓在她的身上,嗓音低沉的問。
"顧總在外麵有多少個學妹自己不清楚,反倒來問我?"她眼波雖然清淡,卻又帶著認真。
她不是好糊弄,三言兩語就能哄騙過去。
她信任他,信任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所以無論旁人說什麼她都可以視若無睹,但當她發現苗頭,疑心一起,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消弭。
"隻有你一個。"他眸深似海,看不出半分的虛假。
溫知夏問自己相信嗎?
沒有答案。
這一夜到最後,溫知夏幫他處理了傷口,但是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顧平生握住她的手腕,"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惹你生氣了,跟你道歉,好好哄你,你就不會再生氣了。夏夏,這幾天我一直在哄你。"
好好哄哄,就不生氣了,這話是什麼時候說的?
好像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他消失了一個星期,說是去處理一點事情,她幾乎連人都聯係不上。
而他回來的消息,溫知夏還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因為在校園內動手毆打同學被帶去了教務處。
毆打校友,拒不認錯,教務處長說要給他通報警告處分。
溫知夏在門口聽著,心中止不住的著急,可他就是一句辯駁的話都不說。溫知夏進來,說是來找王教授,以找錯辦公室為由,詢問教務處長具體的辦公室,眼睛看向的卻是顧平生,示意他服個軟。
但顧平生卻把眼睛給移開了。
事後。還是溫知夏找到了受傷的同學,想要進行私下和解,卻照舊被他一臉冰冷的拽出來。
"不許去找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聽清楚了嗎?!"
那是溫知夏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發火,還是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
之後的三天裏,溫知夏沒有再見他,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
直到他自己把處分的事情解決,拿著貼出來的公告來找她,"我不該凶你,是我……自己沒有控製住脾氣,不該遷怒你,我跟你道歉。"
他冷靜下來了,她卻沒有這麼輕易的消火。
"上個星期。是我媽的忌日。"他對著她的背影,展現出不為人知的脆弱,"我去祭奠她,遇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回來聽到那個男生在電話裏對你……對你說了些不好的話,我一時沒忍住。"
溫知夏頓住腳步,他從後麵擁住她,"我隻有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家裏的事情,聲音低迷喑啞,"別跟我生氣,夏夏。"
半晌後,溫知夏轉過頭來,看著他眼帶懇求的模樣,踮起腳尖,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眼神清澈而純粹:"好。"
像是沒有想到她會答應的那麼幹脆,顧平生頓了一下:"……不生氣了?"
"男朋友的特權,哄哄就不生氣了。"林蔭小道的梧桐樹葉將陽光裁剪,散落在她的肩上,她眉眼抬起,說接受他的道歉。
思及往事,溫知夏微頓,她撇開視線,說:"這件事情不一樣。"
"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他扶著她的麵頰,吻下來,輾轉流轉。緩緩的輕輕的描繪著她的唇形,聲線低迷:"不生氣了,好嗎。"
她的手臂撐在兩人之間,她說:"平生,道歉需要拿出誠意。"
顧平生深邃的眸光睨著她,似在理解她這句話中的含義。
而溫知夏說出這句話後,也沒有逼他,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決定。
顧平生緘默良久,"……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溫知夏扯起唇角輕笑,怒極反笑:"既然這就是你的誠意,那當我什麼都沒有說,起開。"
他在裝傻,趙芙荷出不出現在她眼前,根本不是症結所在。
她說的已經足夠明白,而他的答複,顯然不過關。
"日後,也不會再是我的女伴。"他繼續說道,"她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良久的時間,直到溫知夏覺得身體都有些僵硬,這才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推:"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