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拈花惹草的代價,她原本還想要問上一句,當年言辭鑿鑿說會跟她走一輩子的男人,到底是從哪一刻,開始不愛她了。但是現在,好像答案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錢紅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沒有多久,被她在套房內拽著頭發扇巴掌的女人--汪海瓊,也出現在了醫院。
傍晚,君悅會所照舊是燈紅酒綠,昏暗的燈光,極盡糜爛。
李月亭看著趙芙荷走進君悅會所,在某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按照常理來講,既然脫離了這個地方,還是被包養的狀態,為了洗脫掉曾經不堪的過往,應該不會再出現在這裏才對。
而且,還帶著墨鏡,偷偷摸摸的模樣,像是不想要讓人認出來。
李月亭心神一動,就跟了上來。
趙芙荷一來,就有人通知了張姐,張姐現在幾乎是把她當成了半棵搖錢樹。
光是她陪的那些客人,就是一向非常重要的進賬。
因為跟顧平生發生了關係,所以,趙芙荷便不準備再接客,她的肚子隻能懷上顧平生的孩子。
張姐聞言,笑著給她倒了一杯水,"你說你傻不傻,再給自己多找一條退路有什麼不好?"
趙芙荷:"你說的退路,就是那些腦滿腸肥,大腹便便,還禿頂的油膩中年男人?"
張姐喝了口水:"如果每個老總都跟顧總一樣,那你覺得,這會所裏的姐兒們。誰還會覺得這個工作上不了台麵?多金英俊還能包養你,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遇到一次已經是上輩子積福,你還以為能碰到第二個?"
如果不是趙芙荷撞大運,正巧被顧平生碰上,今天又有什麼資格跟她坐在一張沙發上說話?
趙芙荷握緊了手中的包:"總之,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不想要再這麼繼續下去,如果被學長知道,他……"
"你以為這件事情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張姐把杯子給摔了。門外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今天的客人已經安排好了,伺候好了,咱們再談後麵的事情,要不然……你可以自己跟他們說說。"
趙芙荷咬牙:"你一開始不是這麼說的。"
張姐也並不想要跟她撕破臉皮,放緩了語調,"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我還能害你不成?隻是今天的客人是安排好的,你要是不出現,我沒有辦法交代,有什麼事情。等你從裏麵出來咱們再說也不遲,你以後要是真的不願意,我還能逼你不成。"
綿裏藏針,趙芙荷雖然在君悅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也知道張姐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她今天既然走進來了,如果什麼都不做,張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趙芙荷換了衣服之後,有人進來,趴在張姐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張姐放下手裏的水:"一個年輕的女人?"
"是,跟酒保打聽趙芙荷的去向。"來人說道。
張姐心神動了下,"難道是顧總的老婆?"
正室來找小三的事情,張姐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這種事情可要好好的處理,不能把事情鬧大,要不然會影響會所的生意。
君悅之所以是男人的銷金窩,就是隱私性極好,外麵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聽到風聲,最大程度的給來的客人保障。
"這對方沒有說自己的身份。"
"在什麼地方?"張姐問道。
"還在吧台。"
張姐聞言,轉身就去了吧台。
瀾湖郡。
溫知夏在下午時分,看到了溫了川的那段視頻,想了想之後,給他打去電話。
但接電話的人卻不是溫了川,而是一個女人。
"了川呢?"溫知夏查看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撥錯號碼之後,問道。
楚蔓漫不經心的塗抹著指甲油,手機放在桌子上,按了免提,"他?洗澡呢。"
溫知夏微頓,這話顯然非常的容易引起不明真相之人的誤會:"你是誰?"
"我是……"
"楚蔓,誰讓你私自接我的電話!"溫了川從洗手間,聽到溫知夏聲音。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沒成想,竟然是楚蔓擅自接了他的電話。
因為他嗬斥的厲聲,楚蔓一嚇,指甲油偏離了原本的軌跡,戳到了肉上,這讓她皺了一下眉頭,煩躁的用卸指甲的紙巾擦拭掉,"你喊什麼?"
溫了川把手機拿過來,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姐。"
溫知夏沒有錯過溫了川剛才的那一聲"楚蔓"。偏巧她所認識的人裏,便有這麼一位同名同姓的大小姐。
"了川,你現在是在……涼城?"
溫了川頓了頓,他知道,溫知夏多半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嗯。"
溫知夏:"楚蔓……可是楚家的那位大小姐?"
溫了川:"是。"
溫知夏似歎息似悵然的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不可能跟以前一樣管著你,你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溫了川說道。
就是因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有些話,她才不方便再說,"你在網上發的視頻我看到了。"
溫了川一早就知道,她會打電話來說這件事情,他原本想要等稍晚一些自己給她打回去,"……顧,姐夫,讓他們簽了斷絕關係的協議,還切斷了爸的一根手指,他們拿不到錢,大概是狗急跳牆了,想要把事情鬧大,借此威脅你。"
對於這一點,她早在長安俱樂部聽到顧平生跟張之彥對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
"你去涼城的事情,是你自願的,還是……他的意思?"
對於這一點,溫了川並沒有在背後說顧平生的壞話:"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隻做被姐姐保護的那一個。
"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跟我打電話。"雖然跟楚蔓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但在溫知夏的印象中,這位大小姐並不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