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把他當成了誰?
她不是喜歡撒嬌的性子,可剛才的那話,徐其琛卻從中聽出了嬌嗔的味道。
家庭醫生沒有多想,隻當是是夫妻之間的情趣,覺得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而坐在床邊的徐其琛,看著意識不清的溫知夏,卻注視了良久的時間。
溫知夏嘴裏苦澀的藥味沒有消散下去,味蕾都是苦的。這也讓她根本就睡不安穩,眉頭一直緊鎖著。
徐其琛較之一般男人蒼白些的手指拂過她皺起的眉頭,試圖撫平,終究無果。
"小夏,我已經把你,讓給他一次了。"他低聲道。
倘若當年不是他要出國,他們早些年就應該在一起了。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闖進他世界的女孩兒,像是上京老宅後麵那片沉寂百年的薰衣草花海上空飛過的一隻漂亮且脆弱的銀蝶,他見到的那日便心生歡喜,入了心,想要留住一輩子。
命運將他們在最初的錯過後,重新牽連在了一起,徐其琛便不願意再放手了。
她是他的妻。
溫知夏吃了藥,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微微轉醒。因為出了汗,渾身濕溻溻的。
胃裏火燒火燎的,讓她整個人很難受,她睜開眼睛,手臂撐著起身,想要去洗澡。
睡在她旁邊的徐其琛察覺到動靜睜開眼睛,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
"還難受嗎?"他問。
溫知夏怔了一下,這才留意到他在身旁。
徐其琛在她發怔的時候,麵頰靠近,額頭抵上她的。輕微的碰觸了一下之後,說道:"退燒了。"
溫知夏頓了下,向後傾了下身體,"我……發燒了?"
"嗯,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一個人卷著被子躺在床上,38.5攝氏度,讓醫生給你配了退燒藥。"徐其琛說道。
溫知夏要開口,結果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又重複出現,她連忙跑到洗手間幹嘔。
但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胃裏燒的難受。
徐其琛連忙跟過去,"怎麼了?"
溫知夏難受的靠在牆壁上,"我提前已經吃過退燒藥了。"
也就是說她在短時間內服用了兩倍劑量的退燒藥,難怪她一直覺得胃裏燒的難受。
這點是徐其琛沒有想到的,"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不用了。"溫知夏撫了撫難受的胃部,"多喝點水,再過幾個小時就沒事了。"
徐其琛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沒事,以前平生也吃多過,他吃藥的時候從來不仔細看,我當時給他把感冒藥隨手放在床邊,讓他按時吃藥。他不小心多了退燒藥,找醫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多喝點水,緩緩過幾個小時就行了。"
溫知夏當時見他難受,有些手忙腳亂,尤其顧平生那人,就是小疼小痛的時候非常黏人,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說自己難受,讓她陪著。
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印象很深。
徐其琛聽著她口中講述跟另一個男人的事情,眸光頓了下,給她捋了下耳邊的頭發,"我扶你到床上,去給你倒杯溫水。"
溫知夏點了點頭,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剛才或許不應該下意識的在他麵前提起顧平生這三個字。
她喝完水,胃裏還會燒著不舒服,就到客廳轉了轉。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顧平生。
他不是因為旁的什麼原因,就是想到溫知夏白天說的話,心裏抓心撓肝的疼,而且還兼之胸悶氣短。
他現在後悔了。
他當時壓根就不應該離開,而是應該直接把人狠狠的"教訓"一頓,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男人,而不是自己在這裏生悶氣!
他此刻難受的睡不著,保不準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這個時候正酣然好夢。
他難不成還指望她跟自己一樣難受嗎?!
於是大半夜的,周安北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震動給吵醒,手機屏幕上顯示,這已經是第二通了。
手機放在耳邊,努力的找回一些清醒的意識:"顧總。"
"你明天找人安排個由頭。讓一荷知夏的老板親自去拍攝場地跟拍,不要漏了身份。"顧平生沉聲說道。
一荷知夏的……老板?
周安北反應了一下子:溫、知、夏?
"顧總,行賄的事情尚未解決……"周安北是典型的事業型,很難以理解顧平生這種一遇到溫知夏的問題,就擱置事業的狀態。
顧平生:"你在教我做事?"
周安北:"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