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生沉默的聽著,溫知夏見自己說了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掀著眼眸看他,結果就對上他深沉似海的眸光。
“不會覺得跟我這麼一個病人在一起,委屈了你?”他問。
溫知夏抿唇,橫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臂躺下,“委屈,當然委屈,你出去睡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
她大晚上的等他到現在,他這說的是什麼話,顧平生躺下從後麵攬住她,麵頰貼在她的脖頸處,低聲繾綣:“不出去,這一輩子都想要粘著你。”
這輩子都要粘著,除了她,誰還會對他說出這番話。
“洗澡去,聞聞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晚了,你還敢喝了酒回來。”她嗔怒。
“司機開的車。”他說。
他沒有酒後駕駛。
溫知夏微微側過麵頰:“司機開的車,你就有理了?”
顧平生:“沒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溫知夏在這方麵是跟他吵不起來的,無他,顧總每次認錯的速度,總是快人一步。
“去洗澡。”她動了一下,說道。
等顧平生抱夠了,這才鬆開手。
浴室的水聲“嘩嘩”,溫知夏原本是想要等他出來,跟他說明天陪他一起去找一樣葉蘭舟詢問情況之後再睡,但時間真的太晚,不知不覺之中,她就已經睡著了。
等顧平生洗幹淨了身上夾雜著的其他味道,想要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安靜的睡顏。
她睡覺的時候總是又乖又柔順的,你要是不去碰她,她幾乎是能保持睡著的時候是什麼姿勢,等醒來的時候還是什麼姿勢,就算是偶爾翻身都跟個小動物似的,輕得很。
在氣溫忽然降下,暖氣未至的時候,還會一個勁兒的往你的懷裏鑽,本能的尋求熱源。
顧平生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床邊,擦幹了頭發後,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想到她今晚故意不睡覺等他說的這番話,他這心裏是被暖透了,所以怎麼可能放手呢?
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溫知夏啊。
翌日清晨,溫知夏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還睡在身邊的顧平生,唇角彎了一下,抬手在他狹長的眼眸處輕輕的劃過,低聲說:“早安。”
顧平生在她的手指要劃走的時候,睜開眼睛,觸目可及的便是她清豔的眉眼,還有唇角帶著的隱約笑意,覆上身,就想要吻她。
溫知夏用手擋在唇邊,躲避:“還沒有刷牙。”
他扯下她的手掌,銜住了她的唇瓣:“不準嫌棄我。”
她說的……也不是隻有他沒有刷牙啊。
你安撫住一頭獅子,讓他聽你的話,少不了就要付出點代價,顧總最惦記的,自然是……
“團子馬上就要醒了,你就不能快一點?”她埋怨道。
“這種事情我要是給你這麼快就交代了,你以後就該哭了。”他薄唇貼在她的唇邊,低聲繾綣,鑽入她的耳蝸。
可他也就隻敢淺嚐輒止,她身體剛剛才開始恢複,還經不起他胡亂折騰。
等小團子“噠噠噠噠”的踩著小腳丫過來的時候,顧總神清氣爽的穿好了衣服,一改前兩日的頹然,正哄著給她穿衣服呢。
溫知夏不樂意讓他碰自己,顧平生那什麼德行啊,說是幫她穿衣服,可那雙手根本就不老實。
“你出去陪團子去,我自己穿。”她拽過他手中的衣服,說道。
顧平生的目光下移:“腿……不軟了?”
溫知夏瞪他。
顧平生摸了下鼻子,輕笑一聲,出去哄孩子了。
小佑之今天看到爸爸有些意外,因為這幾天麻麻經常在家,但是爸爸總是很早就出門了,他都沒有能夠看到。
顧平生彎腰把兒子抱起來:“刷牙了沒有?”
小佑之乖乖的點了點頭,還仰著小臉湊過來,讓他聞聞自己臉上的味道,是塗抹了香香。
顧平生捏了一下他的軟乎乎的小臉,父子倆下樓了。
餐桌上,等溫知夏下來之後,吃了兩口之後,想起來一件事情,說道:“我今天跟你去一趟葉少那裏。”
正在給顧佑之剝雞蛋的顧平生頓了一下,看向她,“去找他幹什麼?”
溫知夏:“我不能去?”
顧平生薄唇頓了一下,自然說不出不行這種話來。
當葉蘭舟看到溫知夏同顧平生一起來的時候,莫名的這就鬆了一口氣,這位來了,他這成日裏被顧總折磨的日子可算是到頭了。
所以在麵對溫知夏的時候,難免就變得殷勤了一些:“新到的茶葉,小溫總嚐嚐。”
溫知夏點頭:“謝謝葉少。”
葉蘭舟靠在沙發上半開玩笑的說道:“還是我應該謝謝小溫總,悄悄我們顧總總算是有點人模樣了,想必這以後也不用每天來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