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瓊腳步頓住:“錄音?什麼錄音?”
周安北笑著問道:“三年以前,白小姐第一次來瀾湖郡想要見小少爺,難道……忘記了?”
白宜瓊:“我沒有做過,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但是我沒有做過,我當時下了火車,打了一輛車就直接去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周安北:“但當日的錄音的的確確是被人發送到了小溫總的手機上,也由此讓她知曉小少爺的事情。”
白宜瓊還是搖頭,她隻說自己不知道。
這倒不是她說謊,而是在她前來的火車上,同人相碰撞的時候,便已經有人將微型錄音設備放到了她唯一帶在身上的包裏,後來被她當成是不知名物體丟掉。
她前來的一路上,始終有人跟著她,確保她能準確的見到顧平生。
周安北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讓她將銀行卡收下。
白宜瓊最後拿了錢離開,周安北重新回到茶室,卻看到顧平生的身邊站著的徐其琛。
“顧總果然是好手段,徐家十幾年來都未曾遇到什麼波折震動,顧總一出手便把徐家數人折了進去。”連帶著他的威信也降到了接管徐家以來的最低點。
本就蠢蠢欲動的人,再次生出了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
顧平生不動聲色飲茶,“同徐先生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三年多的分離,斷腿之仇,如今這些能算是什麼?
徐其琛的眸光掃過他的腿,“顧總好不容易出獄,養好傷才是關鍵,以免得不償失。”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這話,徐先生不如用來規勸自己,既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就該好生的養護著,動太多不該有的心思,最是易損傷陰德。”
如果說顧平生的病情會使他在麵對溫知夏的時候自餒。
那徐其琛的出生就是他這一生不能在人前被提起的禁忌。
徐其琛捏起手掌,溫和的笑容慢慢的斂起。
“顧總。”周安北走過來。
顧平生略一點頭,抬手:“我們走。”
徐其琛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如勾,帶著幾許的森然。
車上,周安北想了想以後,還是將同白宜瓊的對話說給了顧平生。
“顧總覺得,白宜瓊所言,是否可以盡信?”
顧平生拇指緩慢的摩挲著中指的指腹:“去查查尹正非身邊的那個女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弄一份鑒定結果給我。”
周安北微頓,透過後視鏡看向他:“顧總的意思是……是,我明白了。”
顧平生收回視線,語調微涼:“尹正非此人,心術不正,終成禍患。”
在當年弄出代孕一事開始,顧平生就已經將溫知夏留存的卵子盡數取回,原本是想要直接銷毀,但最後還是封存了起來。
沒成想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那麼多年以後,尹正非還能再起事端。
周安北點頭:“隻是,他目前研製的新藥獲得了上麵的審批嘉獎,怕是不好處理。”
“既是新藥已經成規模開發,他這個研製的人,便沒有什麼用處。”顧平生沉了沉,“去查他拿活人做實驗的證據,送他進去。”
既然是留不得,那便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周安北現實一頓,繼而輕笑:“是,顧總。”
玉溪路1號。
他回來的時候,溫知夏正躺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曬著太陽,麵上蓋著本書,身上是趙姨給她蓋上的薄毯,春日的陽光剛剛好,不會太過熾熱也不會太過寒冷,暖暖的穿過玻璃撒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太太睡了有小半個鍾頭了。”趙姨輕聲說道。
顧平生看著,這一幕的靜謐場景,給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又等了十分鍾,溫知夏看那樣子還是沒有要睡醒的樣子,顧平生轉動著輪椅朝著她過去,抬手拿下她麵上蓋著的書。
有些刺眼的光線照射在臉上,溫知夏細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夏夏,再睡下去晚上就又該睡不著了。”他輕聲說道。
溫知夏濃密的睫毛微微眨動了兩下,之後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當他的俊臉在瞳孔中逐漸清晰的成像,她唇角彎起,柔柔的說:“平生,你回來了啊。”
見她笑,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就舒朗起來,“嗯。”
溫知夏坐起身體,忽然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如同小佑之經常做的那樣,用麵頰在他的脖頸處磨蹭了兩下,依賴和繾綣之情盡顯,是讓人心顫的主動。
她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