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倘若是沒有成功,多半是不會輕易想起你。

我們不能說這是極端的自私,隻能說是人性吧。

尹正非聽到她的話,楞了一下。

白宜瓊卻笑了,“在我走之前,我想要問尹老師一個問題。”

尹正非定然的看著她。

白宜瓊問:“……你已經是學院裏最年輕的教授,為什麼還要不擇手段的都要研製新藥?成功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這個問題,埋藏在了白宜瓊的心中埋藏了很多年。

“不擇手段?”尹正非也笑了,卻眼睛裏並沒有什麼笑意,有的隻是嘲弄,“你知道從無到有的研製一種新藥需要多長時間多少精力多少金錢嗎?我的藥可以拯救無數的人,可他們生怕我觸及他們的利益,動了他們的蛋糕,處處為我設限。趙院士你總是應該聽過,因為一半成品的研發名聲大振,卻沒有人知道那東西是我的……我如果不想辦法,一輩子都不會成功,屬於我的榮譽也都會被冠上其他人的姓名……”

白宜瓊聽著,卻始終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這或許就是每個人不同的人生選擇。

拋開感情的濾鏡,她與尹正非其實三觀不同,追求也不同。

白宜瓊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尹老師,再見。”

以後,約莫也沒有機會再見了,她的這一聲再見是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為了給過去真正的道別。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尹正非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這一生隻為你動過心。”

他一生都癡迷於醫學,她是到來的一場意外,引他這輩子隻一次的心動。

但是到底,她不如他的研究和學術重要。

白宜瓊腳步微頓,但最終還是離開。

她不再怪他,但……就這樣吧。

白宜瓊從警(局)裏出來,門口停靠了一輛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她出於好奇就多看了一眼。

車門開啟,車上下來一個氣息不穩輕咳的男人。

她聽到男人身邊助理模樣的人喊他“先生”。

徐其琛在看到白宜瓊的時候,目光細微的頓了一下,但也隻是一瞬而已,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以至於讓白宜瓊以為剛才那一眼是一場錯覺。

徐其琛走入警(局),晉茂低聲說道:“先生,剛才那個,就是當年的那個女人。”

徐其琛低聲“嗯”了一聲,顯然他也已經認出。

“沒想到,徐先生在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我。”尹正非半是嘲弄的說道。

徐其琛:“尹教授,你太急於求成了,本是大好的局麵。”

到底是做學術的人,除了在醫學上造詣頗高,其餘的,在徐其琛看來隻有兩個字可以概括——愚蠢。

尹正非輕笑:“的確,我自然是比不上徐先生,隻是運籌帷幄的徐先生不也是同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