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西。
靠近西市的地方。
有一座巍峨的府邸,占地麵積極光。
府邸門口,一共有十二級台階。
府邸的門檻,足有半人多高。
大門兩側,竟有十幾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的護衛把守。
這氣勢,比京兆府還要氣派許多。
大門上方,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寫著兩個燙金大字:鄭府。
此處,便是滎陽鄭氏的府邸。
滎陽鄭氏,乃是當今的五姓七望之一,屹立幾百年,樹大根深。
這大唐的商賈生意,鄭氏幾乎都有涉足。
而當中,最厲害的當屬布匹絲綢生意。
大唐的布匹絲綢生意,鄭氏掌控了七成左右。
至於其他三成,則是被其他士族把持。
此刻。
鄭氏府邸後院。
一個須發淨白的老者,端坐在一張椅子上。
身旁,有二十多個丫鬟在服侍他。
有人為他捏肩,有人為他捶腿,有人為他梳理頭發,有人喂他喝茶,有人抬著一個的火爐為他取暖……
這老者,便是鄭氏的家主,鄭成棟。
鄭成棟乃是鄭氏家主,又是李淵、李二都賜過金腰帶的人,所以,見皇帝不用見禮,見百官不用打招呼,這是五姓七望這種大世家擁有的特權。至於原因,不隻是因為鄭氏勢大,更因為,當初李淵起兵反隋時,鄭氏也是出人出力的。畢竟,李淵、李二,也是大族出身,屬於隴右李氏。
這時,一個中年人步履匆忙走進來,道:“爹,東西二市,突然有許多人將布匹拿出來高價售賣,我讓人打聽過了,這些賣布的,卻都是朝中的官員,你,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中年人,就是鄭成棟的大兒子,鄭飛元。
鄭成棟一生,有三十多個兒子。
有一半不成器,花酒地,活成了紈絝公子哥。
剩下一半,有些到各地做官。
有些經商。
鄭飛元則是留在他身邊,負責以後接管鄭氏。
鄭成棟聞言,一抬手。
周圍的丫鬟,立即四散離開。
院子裏,隻剩下鄭成棟、鄭飛元父子二人。
鄭成棟思索半晌,突然抬起頭來,哈哈一笑:“飛元不必驚慌,你還記得前幾日,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來拜會為父吧,當時,他們轉達了李二郎的意思,讓我鄭氏將布匹拿出來售賣,被我一口回絕……後來,又聽聞長孫無忌等人去找其他士族,請大家不要再囤積布匹,卻也被回絕了……如今,那李二郎肯定坐不住了,於是下令,讓朝中官員,將府中的布匹拿出來售賣,這些大臣,沒有我鄭氏這樣的底蘊,而且還是臣子,自然不敢違抗命令,不得不拿出來賣……這麼一來,反倒是便宜咱們鄭氏了……”
鄭成棟立即打起精神:“既是如此,飛元,你立即組織人手,到東西二市去收購布匹,有多少要多少,用最快的時間,將布匹全部吃下,屆時,這大唐的布匹,就全在我鄭氏和其他士族手中,咱們想賣什麼價格,就賣什麼價格……”
鄭飛元有些猶豫:“可是,爹,這些布匹的價格可不低……”
“哈哈哈……”
“高價買來又如何,到時候,穩賺不賠。”
鄭成棟很有信心,感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鄭飛元急忙轉身離去。
當即,鄭氏沒有通知其他士族,直接組織人手,將朝中官員們拿出來售賣的布匹,全部高價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