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唐公司的棉花廠,就建在煤礦附近。
原本,此處隻是一個荒蕪的山頭。
如今,已是人來人往,車馬喧囂,各種建築,鱗次櫛比。
長孫無忌不由得感慨一聲:“這些,當初都是我長孫家的地啊……”
旁邊的護衛忍不住道:“老爺,這些地,都是咱們長孫家的,憑何讓那平西伯占了去,這西大唐公司,也應該是咱們長孫家的……”
這護衛也姓長孫,自然要維護自家的利益。
長孫無忌聽了,忍不住一惱。
他瞪了那護衛一眼,道:“地是長孫家的沒錯,可在長孫家手中,能將這片地變得如此繁華嗎?”
護衛搖搖頭,又道:“不是還有大少爺嗎?大少爺比那平西伯還要大幾歲,平西伯能做到的,大少爺為何做不到?”
噗。
長孫無忌差點吐血。
紮心了啊,老鐵。
他捂著胸口道:“就我那個混賬兒子,以前隻知道花酒地,什麼都不會,結識陳楚之後,才勉強轉了性子,立了不少功勞,如今,在西大唐公司,跟著越王開始理正業,你讓他創建西大唐公司?讓他創建火柴廠?讓他創建煤山煤礦?”
護衛:“……”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可轉念想了想,長孫無忌就不生氣了。
雖,陳楚娶了原本是我長孫無忌兒媳的長樂公主,占了長孫家的一大片地,但我長孫無忌,一點都不生氣。
其實,原因就在於,現在的長孫家,已經漸漸和陳楚綁在一條船上了。
以往的不算,就光此次的棉布生意,就讓長孫無忌看到了希望。
以目前的勢態看來,西大唐公司占據全下的布匹生意,乃是早晚的事。
而長孫家也是西大唐公司的股東之一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著話的功夫,長孫無忌已經來到一個院子,見著了陳楚。
陳楚正半躺在簷下的一張木製的躺椅上,一個容貌綺麗、卻非大唐人模樣的漂亮女子,正溫柔地替他捏肩。
這女子,正是昂絲。
雖李麗質已經接納了昂絲,準許陳楚將昂絲接到南山公館。
但陳楚想了想,還是將昂絲留在了棉花廠。
一來,以後到煤山的時候,不會太過無聊,無事可幹。
二來,昂絲竟然是個隱藏的經商高手。
是以,陳楚不在棉花廠的時候,都讓昂絲在此打理。
“咳咳……”
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陳楚扭頭一看,看見氣喘籲籲的長孫無忌,於是他揮揮手,讓昂絲先下去了。
“咳咳……”
長孫無忌又咳嗽。
陳楚翻身起來,伸了個懶腰。
“喲,這不是長孫老哥嗎?聽聞年關將至,朝廷繁忙不堪,你這個當朝司空,還有閑暇來找我?”陳楚笑嗬嗬地打招呼。
“咳咳……”
長孫無忌又幹咳。
陳楚麵色一變,道:“長孫老哥,你這……莫非是感染了肺癆?去去去,遠離我,別傳染給我……”
長孫無忌眼睛一翻。
他走上前來,道:“你個臭子,你怎麼不知好歹呢?老夫身體健康,能一拳打死一頭……野兔,哪有什麼肺癆……”